两人面对面躺着，靠得极近，再小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却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学了读心术。

她听到他问是不是害怕喜欢上他的时候，后悔晚上怎么没喝酒，不然现在就可以装醉了。

“我原先以为你是为结婚焦虑，但我现在发现，你好像是因为我而焦虑。”

她抬起眼睛，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你误会了。我就是还没有适应而已。”说着坐起来便把身上的睡裙脱掉了，“现在可以了。”

谢文出看着非常勇敢的女孩，眼里却没有欣赏或者欲望，他说，“你骗人的时候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是不是觉得这样更能取信于别人？”

游艇里的冷气很足，徐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臂环住自己的同时低下头，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臊。

谢文出叹口气，把裙子给她披上，伸手把她揽回去，盖上被子，“没关系，你慢慢适应就好了。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徐清半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关了灯，两人听闻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

良久，徐清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前是他有力的胸膛。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但是她讲，“我们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嗯……我不是害怕喜欢上你，我是害怕太喜欢你了。”

她看着 Rekha 这段时间的动作，很害怕变成下一个 Rekha。谢文出想让别人爱上他，真的很容易，和他在一起也很幸福，所以分开才让对方那么难以释怀。毕竟，她就从来为和黄崇分手而懊悔。

谢文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毫无睡意，“我 5 岁开始浮潜，7 岁就让教练带着玩深潜，我甚至还有潜水证。但是直到现在，不管多熟悉的海域，多好的天气，我都只会在有同伴的情况下去潜水。Alice，我也很惜命。”

徐清被他逗笑，“那你还说我胆小鬼。”

“我和安全员都在，你还不敢下水，你不是胆小鬼吗？”

徐清：“可是，每年都有游客出事啊。还不止一两个人在场呢……”

谢文出：“如果那些游客和导游，和安全员做好沟通，事先也看过注意事项。我想，他们也不会出事的。”

徐清：“你这么想的吗？”

只要沟通良好，他们就会有比他和 Rekha 更好的结局吗？也对，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谢文出：“Alice，因噎废食也不是好习惯。”

徐清嘟囔了一句“你中文真好……”，然后就睡着了。

***

徐清再次醒来已经在第二天的甲板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毯子，被谢文出圈在怀里，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早晨咸湿的海风，海浪打过来船体的摇晃，嘈杂的海鸥，还有没睡够的不满，这一切在海上日出的美景里都烟消云散。

太阳跳出海平面的那一刻，谢文出的嘴唇挨上她的耳朵，留下一句，“Alice，have a nice new day.”

徐清看着太阳缓缓升起，回应道：“新的一天，可以开发一点新的活动吗？”

谢文出自然不会反对，“你说说看，想玩什么？”

她回身在他耳边问了一句话，谢文出的表情一怔，“你……”

***

服务员还没有开始工作，卧室维持着之前的模样，凌乱的床铺上，被子有一半垂在地上，枕头也只剩下一只。

门再次被打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脚步进来，深深浅浅，又停停顿顿。

门边的地板上落下一条厚实的毛绒毯，它是两周前刚从法国空运来的婚礼用品，此刻孤零零地落在地上毫无身价可言。往里走两步是一件休闲短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