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喊。”
“到时候让宴会的人都瞧见侄子和叔父的新妇在一起,看看明天会传成什么样。”
就这么一句话
他的声音极其平静,却快狠准,精确地捏住了蔺照雪的命门。
蔺照雪现在外头的身份是为人妇,现在和一个外男拉拉扯扯
要真被人瞧见了,李燕庸官大,顶了天被说一句风流,后人又会歌颂他的功绩。
但她不一样。
蔺照雪要喊人的声音,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被拽的这一路,蔺照雪跌跌撞撞。
为了挣脱,拿尖指甲去挠他、拿拳头去打他、拿巴掌拍他。
甚至等出了宴会厅,人稀疏了,没人看见的地方,她都要拿牙口去咬。总之身上能用的物件都用遍了。
可他的力气就是特别大,像尊定在泥土地里的佛像,任凭风吹雨打,却一点都不带松动。
最后,在一处寂静的后山。
杂草丛丛,廖无人烟,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也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李燕庸才算是停下快得吓人的步子。
他冷着眉眼,恹恹地松开手。没有什么温柔,甚至还带着点没好气。
蔺照雪被他甩在跟前,整个人都差点没站稳。
晃了晃,努力稳住身子,这才得以喘息。
站稳的第一瞬间,蔺照雪就是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
嗯。
四周保准没人了。
这个地方隐蔽到鬼都不会踏足。
李燕庸冷眼睥睨着她的环顾,抱胸,说:“不用看了,这个地方没人,谁都找不来。”
“和李总恒的事,说给我听。”
蔺照雪正揉着手腕。
闻言,抬眼,面如明镜地看他,没有半分遮掩:
“你不是都看到了?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她很敞亮。
李燕庸冷嗤:
“我认为的那样?”
“我认为,我们夫妻才是至亲,他是什么,你用来气我的工具?”
蔺照雪懒得和他争吵,面色微冷:
“随你怎么想。”
“问完了?问完了,我就走了。”
李燕庸却根本没有放蔺照雪走的意思。
他把她逼退在一个特别小的空间,蔺照雪跌坐在草垛上,让她根本没法子离开:
“别继续闹了,不论你和李总恒的关系到底如何,和我回去。”
李燕庸如今都不叫李总恒叔父了,反而是直呼其名。
今日发生这种事,他早就不想着什么礼教了。
蔺照雪根本没想到以前对什么都冷淡的李燕庸,今日会这般死缠烂打。
她看着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告诉他现实:“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
闻言,李燕庸面上仍旧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却没了什么儒雅。
死死握住她的肩膀。
一个向来看得开,从来不屑于死缠烂打的高官,此刻却不耐烦地下意识说出一句心里话:
“那又如何?”
“你只要活着,就属于我。”
他的掌心笼着她,随手贴在她的身上,熟稔得像二人还是亲密夫妻。
蔺照雪只剩下无力。
以往最喜欢吵的人,此刻早就没了吵的心思。
李燕庸看着她这幅心神俱疲的模样,理智才算是回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