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南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普普通通地跟季晚修吃了饭, 普普通通地跟朋友出门聊天喝咖啡,晚上再普普通通地被季晚修欺负哭……

师南脸朝下趴在床上, 抽抽搭搭地哭鼻子,季晚修则躺在他的腰上, 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他的屁股。

“季晚修,你混蛋。”师南带着重重的鼻音骂他。

“嗯嗯,我混蛋。”季晚修语气很是敷衍。

师南放声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

季晚修笑了。

他坏心眼地用两根手指捏起手掌下细腻光滑的皮肤, 看那处软乎乎的肉像果冻一样被挤压变形,等到自己松开手的时候又恢复原状。

这里捏捏,那里捏捏, 玩得不亦乐乎。

师南小声抗议:“不要非礼我。”

“?”季晚修纳闷道,“这算非礼?那刚刚那样算不算?不算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师南手脚并用躲到床头,伸手捡起快要掉下床的被子裹在身上, 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季晚修,说:“季晚修,你好不要脸!”

季晚修眯了眯眼睛,很危险地出了个声:“嗯?”

“……”师南赶紧把被子捂得更紧。

心里还惦记着婚戒,季晚修没再继续欺负师南。他躺到师南身旁,闭着眼睛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说:“我有点困了,睡觉前想吃你今天中午送来的玉米烙和双皮奶。”

师南嘀咕着“大晚上吃这些你好造孽”,披着被子下了床。

等到他出了卧室,季晚修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他的脚步声,确认师南已经下楼去了厨房后,赶紧跑到衣帽间,找出一套自认为最正式的衣服换上。

彼时师南正裹着被子在厨房做玉米烙。

羽绒被虽然轻便,但总归有些不方便。师南笨重地举着裹着被子的手,往玉米粒里打了个鸡蛋,又放入面粉搅拌成糊。

下锅炸了几分钟后,师南把成型的玉米烙捞出,又撒了一点海苔碎。

玉米烙底部微焦,正面的玉米粒软糯香甜,海苔碎的咸味又中和了甜腻。

师南欣赏了一会儿,在心里赞叹自己绝佳的厨艺,不仅做得好吃,卖相也这么棒!

他可真厉害呀!

玉米烙刚做出来,季晚修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师南哼哼道:“双皮奶还没做呢,你可真麻烦!”

季晚修却没说话。他走到师南身后站住,双手从后方抱住他的腰。

师南疑惑地转过头。

季晚修在这时放开他,稍微用了点力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师南:……?

此刻两人的形象非常离奇。

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炸着毛,身体一丝.不挂,只披了床薄薄的被子,手里还拿着锅铲。

另一个人头发也乱糟糟的,但穿着一身极为正式的黑色西装套装,连领带都系好了。

……师南假装没看到他领带系错了。

十分诡异的场景。

季晚修把师南的被子拢拢好,神情郑重地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在师南面前单膝跪下。

盒子里是两枚玫瑰金色的戒指,并排立在一起,款式低调又大方。

季晚修仰头看他,脸上是淡淡笑意,“师南,我们结婚吧。”

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滴到季晚修的衣服上。

师南就这么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他一直都很会哭,耍赖、撒娇、捣乱……凡是需要眼泪的地方,他眨眨眼睛就能掉,恨不得哭得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