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生病了?郁宁有些慌,连忙询问店长, 得到的结果却更加令他慌乱。

“他前天就没来了, 只打了个电话,说可能要请一个长假。”

郁宁拿出昨天刚修理好的手机给南柯打电话, 电话里只有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他只好骑着车飞快地赶到他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门, 里面也始终没有回应。

心跳声越来越密, 就像几天前的大雨。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迷恋实在是太胆怯,除了咖啡厅和公寓外,他竟然丝毫没有其他关于南柯的讯息。心里的不安让他感到焦灼,一连许多天,他都在南柯的公寓等候他,就坐在门口,哪儿也不去。

最终,他等到的并不是南柯,而是公寓的主人。他拿着一大串丁铃当啷的钥匙,打开了这扇熟悉的门。

“你是南的朋友?”

郁宁点点头,“他去哪儿了,他不住这儿了吗?”

“没错,他退掉了房子,这里很快就有新的房客了。”房东好心地回答他。

“那、那他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房东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他走得很急。”

郁宁离开了公寓,骑着车来到了尼斯大学,他一心只想着找到南柯的下落,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社交恐惧,鼓起勇气找遍了整个学院。最后有一个教授告诉他,南柯办理了休学,回国了。

回家的路上,郁宁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一切为什么来得那么突然,为什么南柯会不告而别。

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渐渐地涌上来,像是永不退却的潮汐,让他感到窒息。

回到家,养父母正在收拾东西,看见郁宁问道,“你去哪儿了?快上楼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郁宁有些茫然,“为什么?”

养母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上次就告诉你了啊,你的父亲要调离尼斯,去巴黎,我们也要搬家了。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郁宁皱着眉,“什么时候走?”

“这周末。”养母笑着说,“你会喜欢巴黎的。”

他不想走,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如果那个小公寓不会有新房客,他甚至想租下来,一直等着,等着南柯回来找他。

一直到搬家的那一天,他也没有等到南柯的任何讯息。这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他所剩无几的世界里,毫不留情。

郁宁坐在车里,一路上沉默地看着尼斯的风景,好像和当初自己初来乍到的一样,哪里都没有变过,唯一不一样的是,现在看来,似乎都是曾经和南柯一起流连过的印记。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首小诗。

[犹豫的应该处决]

在心里,默念了最后一遍,然后将那张纸撕碎。

完成了这个处决的仪式。

他更换了手机号,改掉了自己曾经一直想要保留下来的中文名,抛却了那些本就毫无用处的怯懦和畏缩,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他忽然发现,曾经觉得那么困难的交际,实际上简单得多,只要你不付出真心。

上大学的时候郁宁就已经小有名气,亚洲面孔所带来的独特气质让他成为了人群中永远无法忽视的那一个,少年的清新逐渐被骨子里侵蚀出来的阴郁所替代,这样的气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更加讽刺的是,现在的他,无论男女,只要向他表示好感,他都愿意亲近。交往的对象一个又一个地更换着,郁宁却越来越不满足,心里的洞几乎可以吞噬一切。

他要的并不多,只要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让他爱得死去活来,再也想不起那个逃离者就够了。

可是一个也没有。

原本以为,那个人这辈子都会死在自己的心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