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我费尽力气才能说得出话，“你就要跟李洛结婚了，还要我跟着你，算什么？”

“我跟李洛的订婚推迟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就算我们结了婚，你也可以跟着我，当年你妈不就是这样吗？”

他明明在笑着，可说的话却这样诛心。

曾几何时，那个温暖的少年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地剧痛，全身止不住发抖。

沈南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一把将我抱住。

“你到底怎么了？”

我用最后的力气推了推他。

“你滚。”

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17

再次醒来时，已躺在病房的床上，门外有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漫漫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哦，是吗？”

宋彦涵口气凉凉的，全是嘲讽。

“既然她是你女朋友，那她一个人做流产手术的时候你在哪？她查出恶性肿瘤因为没钱要放弃治疗时你在哪？她治疗中痛不欲生奄奄一息时你又在哪？”

长时间的沉默。

沈南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明显在颤抖。

“我...我都...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还有脸说她是你女朋友？她的病很重，已近全身扩散，这半年多来我怕她放弃，一直刻意瞒着。结果你一来，便让她直接进了抢救室。”

外面，宋彦涵还在说着，可我已听不太清楚。

原来，并没有什么治疗效果好，也没有可以手术的机会。

都是他的好心鼓励和欺瞒。

外面的说话声渐渐消失了，我无比困倦，又迷迷糊糊睡着。

似乎有人握着我的手在跟我说话，又似乎有人在哭。

我睁开眼，看到沈南就坐在旁边。

“漫漫，”他轻唤了一声，将我搂紧，整个人抑制不住地抖得厉害。

慢慢的，他靠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潮湿。

“漫漫，你打电话说想见面是要告诉我孩子的事是吗？”

“你找我要钱，是刚刚确诊为了凑医疗费是吗？”

“你总是关机找不到人，你在住院治疗是吗？”

“都怪我，都怪我，漫漫，都是我的错。”

他絮絮不停地说着，最终泣不成声。

我平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南，我快要死了，你让我安安静静地走行吗，别再来了。”

“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漫漫，你不会有事的。”

“不用了，沈南，那些过往就都过去了，我们两人其实互不相欠。”

“不是的，”他张皇无措地摇着头，“我爱你，漫漫，只是我一直意识不到。你走了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笑，你的眼泪，你的声音，你的气味，想你的一切。”

“我本来也不会跟李洛结婚了，每次一想到要与她在一起，我心里就疼得厉害。我只是偏执地想去追逐那个年少时的影子，到头来才发现全都错了。”

“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漫漫，求你了。”

病房里，沈南抱着我，哭得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18

沈南动用了人脉关系，很快联系好国外的权威医院。

宋彦涵看了对方的治疗方案后，支持我去治疗。

他说：“漫漫，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的女孩，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我点头笑了笑，“那你等我治好回来啊。”

沈南陪着我，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