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恐惧打散。他只想迫切地见到太尉,司徒,见到隋氏的三位宗亲叔伯,见到尚且拥护他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至于隋棠,他不想也不知要如何面对。
但隋棠很执拗,“阿弟,阿姊可否求个恩赐,许我与你共辇。”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天子偶尔重恩于臣子,是会与之共辇。何珣父子便有过这样的恩遇。
“自然。”隋霖抬手谴退侍者,亲自扶胞姐上御辇,自己随之而上。
前头开道的宫人,后面压阵的虎贲军,都离得比平时远。剩下抬辇的十六人,隋霖扫过,低声道,“阿姊有话,但说无妨。”
隋棠颔首,“是有一些话。”
御辇走得慢也稳,隋棠的节奏与之相同,不疾不徐,字字句句缓缓脱出口。出了苍龙阙门,拐入朱雀道,北宫便出现在眼前。
三月清风拂面,风里有花的香气,泥土的湿意,春光寸寸柔软又明亮。
清透舒爽,甚至还有些凉意的季节,天子却在胞姐话毕后,出了一身汗。
他僵在辇座上,张口数回发不得声,任由风吹落额头上一颗汗滴,滑入脖颈中,一个冷颤后,方有些回神道,“送膳种种,都是他的计策?他什么都晓得?晓得朕让你去杀他?”
隋棠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