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的“奸诈”二字吗?想必陛下背后没少骂过臣!”蔺稷抬起妇人面庞,以指腹擦去她面上眼下脂粉,露出她虚白面色,乌青眼底,“若是因此解你心结,能让你黑夜好眠,白日好食,臣无妨再担一次!”
“你在漳河独自长大,缺情少爱,他们给你自然好,不给你或是给少了,你要记得我的话,都正常。这本是你生在天家的宿命。”蔺稷越凑越近,同她额尖相抵,鼻息、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或者,你可以向我要。”
要完完整整的爱。
隋棠的覆眼的白绫慢慢浸染,眼泪落下来,笑意却在唇角盛开。
蔺稷含笑帮她解开白绫,回首看窗外天色,“话说回来,你在令君处早早结束了谈话,怎这会才回府?”
话头转过,隋棠想起这事,也是欢愉。只抹了把泪,拉着他袖角道,“令君下午约了承明老师,要去青台看他,我顺道也去了。”
“原是去那了!”
“去那不是重点。”隋棠眉眼明媚,“你知道的,前头令君说要吃咸口汤团,我不是特意调馅做了嘛?结果他是试我的,他压根也不爱吃。我本还想着那样好的米面、馅料就此浪费了,就想带回来当晚膳。结果去了青台,聊起这事,承明老师说他爱吃……可算巧了,没浪费我一番心意!”
“我包了好久的。”
蔺稷问,“你跟着司膳她们一起包的?”
隋棠看不见他脸色,点头应是。
“承明爱吃?”
隋棠继续点头。
“所以都给承明了?”
隋棠再次点头,忽觉榻上一团黑影过去,榻下传来匆匆脚步声,紧接着是饮水的声响。
她闻声望去,看见蔺稷轮廓,是将醒酒汤喝了。
“你醒酒了还喝它作甚,混着药熬的,又不是甚好东西。”隋棠急道。
“这是你头一回亲自做、送饮食来。”汤水早已凉透,正好压住他窜起一身的酸火。
他长吸了口气,回来榻上,凑到隋棠跟前。吐息间还有饮酒汤的苦涩,但嗓音里却带着魅惑,“喝得有点快,好像唇瓣有些汤渍,劳夫人擦一擦。”
隋棠无奈叹气,从袖中抽出巾帕,却被人丢在一旁。
“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