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稷也用这些,甘之如饴。
膳毕又歇了一会,日头早已从中偏过,蔺稷传令亲卫携物入城回去司空府,暗卫隐蔽。自己尚留长亭中。
从城郊到司空府,以亲卫的速度最多一刻钟,马车稍慢些,两刻钟。然莫说前后三刻钟,已经八刻钟一整个时辰过去,通往城门的官道上,只有入城的马蹄印,并无出城的车身影。
女郎更衣理妆,颇费时辰。
这样一想,便又过一个时辰。
冬日昼短夜长,日头滚去西边,郑熙现出身形提醒,“司空,再过小半时辰城门就要关上。”
晚风扑面,蔺稷以拳抵口咳了两声,心道不出来也对,前头背脊的伤还没好透呢!
“入城。”他一声令下,翻身上马,离开十里长亭。
忽见女郎前世身影,她在此候他二十七日,日日从日出到日落,可焦急?可绝望?
归来府中,杨氏和蔺禾一干人等自然早早在门前候他。
这处未见隋棠,蔺稷明显忧色挂脸。恐她伤势严重,或是患了旁的疾病。这个冬日就是给她养生的,来年开春还需治疗她的眼疾,万不能出了岔子。
“三哥,殿下在长泽堂的小膳房为您准备吃食呢。”蔺禾见他神态,凑来他跟前,“这会你踏实伴着阿母,晚膳时你且回长泽堂好了,我们绝不霸着你。殿下另说了,她备好膳食会着人来请你去的,八成是要给你惊喜。”
“这会也不要他在跟前扎眼,赶紧拜见公主去。”杨氏抓着儿子搀在臂膀的手,话这般说,脚下却很实诚地往朝晖苑领去。
蔺禾的话平复了蔺稷一半心境,激起他另一半心思。
她终于亲手给他备膳食了。*
隋棠终于亲手给蔺稷备膳食了。
但她毕竟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大概可以亲手给他烫壶酒。
暮色降临,长泽堂中灯烛灿灿。
膳食已经从小膳房依次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