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关切的嗓音,黎苏苏喉头哽咽。
这些年来,她早已当傅芷若是母亲。
她足足做了十几个深呼吸,才压住了哭腔,“不要紧的妈妈,傅......小舅舅已经送我来医院了,下周不是我20岁生日么,我想到时候飞过去跟你一起过。”
“咿?你那个男朋友能同意吗?你俩不是黏糊得很......”
提起这个,黎苏苏又哽咽了。
“他最近出差了,很忙,妈妈,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小舅舅,我想亲自告诉他。”
挂了电话,黎苏苏长长舒了口气。
病房的门被推开,傅以珩迈开大长腿急切地朝着黎苏苏走来,眉眼里的焦灼与担心不似作假,“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傅以珩仿佛一夜没睡,身上昂贵的西装皱皱巴巴的,青涩胡渣也冒了出来。
黎苏苏慌乱地收回视线,有些错愕。
“小舅舅,你耳朵恢复了吗?能听见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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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尴尬,他轻笑着摸了摸黎苏苏的脑袋,欲盖弥彰:“小丫头嘀嘀咕咕什么呢,我耳朵坏了,听不见。”
说话间,男人温暖的大掌捧起她的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爱意,“不过为了更好地照顾乖乖,我学会了怎么读懂唇语。”
“对了,你刚刚实在跟谁打电话,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对上男人缱绻的双眸,黎苏苏鼻腔发酸,她慌乱地伸手去够手机,因为右手打着石膏,只能艰难地用左手打字:
【刚才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我叫她别担心】
【手受伤的事情,我不想让妈妈知道】
傅以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找护士要了冰块,温柔又体贴地给她敷眼睛,“乖乖,都怪小舅舅不好,如果我送你到了宿舍楼下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警察局已经发了通缉令,舅舅一定会抓到伤害你的人,给你一个交代!”
“对了乖乖,一周后,你的生日宴,我想在傅家举办,到时候我要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全世界,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提起一周后的生日宴,黎苏苏心头一窒。
小舅舅还是没打算放过她,哪怕她的手已经毁掉,他还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个勾引小舅舅的浪、荡、女。
她手指轻颤,缓缓地在手机上敲下:
【你决定就好】
接连三天,傅以珩怕她因为手毁了想不开,推掉了所有公司的事物,专门在医院照顾她。
凌晨两点钟,手腕的疼痛如针扎一样。
黎苏苏趁着护士查房时,叫住了她:“您好,我想问问我明明吃了止疼药,为什么手腕还是这么疼?”
护士见黎苏苏疼得额头冒冷汗,也有些意外,“你吃的哪种,我看看。”
黎苏苏连忙将抽屉里的白色小药片拿给她。
“你这不是止疼药啊!你这就是普通的钙片!”小护士眉头紧紧拧着,“家属怎么搞的,这也能搞错,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护士说着,一边重新给她拿了止痛药。
黎苏苏耳边突然一阵嗡鸣。
怪不得三天来,每一顿药都是小舅舅亲自盯着自己吃下的,原来,他故意陪床,只是想亲手折磨她啊。
看她把钙片当成止疼药吃,小舅舅一定很开心吧?
黎苏苏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豆大眼泪拼命往下砸。
心脏像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往里灌。
这一夜,她做了个梦。
梦到三年前,遭遇车祸时,小舅舅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用自己那一侧迎了上去,昂贵的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