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珩,我该怎么办啊?”

孟晨冉委屈的摇晃着傅以珩的胳膊诉苦。

这几天,她快要被搞疯了。

那些曾经说她是天才少女的网友,现在纷纷倒戈,说她剽窃自己学生的作品,和傅以珩狼狈为奸,逼死了黎苏苏。

傅以珩听着女人的哭诉,只觉得耳朵里仿佛有重锤在狠狠地敲,叫他有一瞬的失聪。

他看着孟晨冉涂满口红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吞噬......

恍惚了片刻,脑海里却只剩下了黎苏苏的脸。

她刚来傅家,怯生生的喊自己:“小舅舅......”

她画画时,浑身镀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整个人都会发光。

她跪在自己面前,眼尾发红,“没有人爱你,我来爱你!小舅舅,以后让我来当你的耳朵。”

她躺在病床上,泪眼模糊,哽咽着问,“小舅舅,根本没有什么手部手术,对吗?”

“小舅舅,我再也不能画画了。”

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

傅以珩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两股力量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拉扯,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撕碎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和黎苏苏同床共枕999次。

如花儿一样的女孩,他竟然差点亲手把她摧毁。

“傅以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傅以珩!”

孟晨冉见傅以珩出神,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他。

可她分明没用几分力气,傅以珩高大的身躯却踉跄了两步,直到抵在办公室的大理石桌上。

他的肩膀垮下去。

喉头腥甜,他竟硬生生的喷出一口血来。

看着傅以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孟晨冉吓傻了,连忙颤动着手指拉开门大喊,“来人啊,救命,有人晕倒了!”

16

救护车来的很快。

医护人员麻利的将傅以珩从办公室抬了出去,即便是昏迷了,他还在喃喃的喊着一个名字,护士凑近了,发现他叫的是‘苏苏’。

孟晨冉见状,愤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傅以珩靠不住!

她只能趁乱,偷偷溜了出去。

傅以珩被救护车抬走后,整个傅氏集团议论纷纷,有人指着手机大喊,“快看,有个账号更新了,放出了医院的监控视频,傅总竟然真的让小小姐给孟晨冉试药!”

“太恶心了,黎苏苏好可怜!”

一些员工自发地为黎苏苏声援,并纷纷po出了傅以珩和孟晨冉的合照,证实了傅以珩在和黎苏苏交往期间,脚踩两条船。

还有一些义愤填膺的女生,不屑为了渣男的公司工作,主动递交了辞呈。

整个傅氏,乱成了一锅粥不说,还成了整个京北的笑话。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黎苏苏却是岁月静好。

虽然不能继续画画了,可她的理论知识还在,她打算在芝加哥开一个国人绘画班,专门用来教那些有天赋,却没钱交学费的华人学生。

这些天她走访了很多个工作日,要么租金太贵,要么就是位置不好。

始终没有中意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址,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若是这个还不合适,恐怕还要回去麻烦中介......

“你好,请问这里是有画室要出租吗?”黎苏苏敲了敲门,试探性问。

结果门刚一推开,她看见了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上百幅油画、素描以及国画,缓缓瞪大了眼眸。

这些画......

不是在那场大雨中,都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