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无障碍

山水又一程

暗夜之下,她从微光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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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去世后,我穿回了校园时期。

我满心欢喜地去找因为我的死悲痛欲绝的丈夫相认。

却被校花秦菲菲扯着头发拽进巷子里。

他漠然看着粉刺针在我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然后笑着评价:「菲菲,你的书法退步了啊。」

我突然有些想笑。

原来他所说的「从校服到婚纱,始终如一」都是假的。

1.

我无法将眼前的人和紧紧搂着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我,哭得像个孩子的丈夫联想到一起。

「陈羽然,你不许死,不许离开我。」

「我爱你,老婆……我后悔答应你的事了,没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

「要是得这个病的人是我该多好……」

病房里的其他人全都投来怜悯的目光,医生忍不住拍了拍桑祁的肩膀:「桑先生,你要坚强。」

印象里我生病扎个针,桑祁都能心疼半天。

在我拿到诊断书时,想的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我走了,桑祁该有多难过啊,说好的白头到老,我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我怎么舍得。

而现在我被三个女生牢牢地摁在地上,冰冷的针尖划过我的胳膊,引得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秦菲菲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她的笑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撒旦:「羽然,我马上就要参加书法大赛了,你不介意帮我提前练习下吧。」

我紧紧盯着不远处靠墙而立,嘴里叼着烟,冷眼旁观的桑祁。

丹凤眼、翘鼻、薄唇,我反复确认,除了略显稚嫩,那张脸明明还是我最熟悉的样子。

突然而至的剧痛让我再无暇去想其他的,粉刺针的针头深深扎进肉里,在其中搅动滑行,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掉下来,我控制不住地反抗挣扎,却都是徒劳。

「啊,都写歪了。」

「你们三个人没吃饭吗?给我摁住了。」

很快一个贱字就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上,每一个笔画都淌着血。

秦菲菲转头看向桑祁:「怎么样,我写得好不好?」

温柔甜腻的语气,像是拿着满分试卷求夸奖的孩子。

桑祁眯了眯眼,直起身摁灭了烟头,兴致缺缺地笑了声。

「菲菲,我怎么觉得你的字退步了?」

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

2.

我丢失过一部分的记忆,即便现在我重生了,也没有恢复。

起因是一场十分严重的车祸,大型货车刹车失灵,径直朝着过马路的行人撞了过去。

事后我看过新闻上惨烈的现场,相较于很多人来说,我已经算幸运的了。

在医院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病床前拄着下巴打瞌睡的桑祁。

我一动,桑祁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眶红红的,眼下的乌青深重,想抱我又不敢,看着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懵懂地眨了下眼睛问他:「桑祁哥哥,你怎么了?」

那时候我不明白桑祁眼底涌现出的复杂情绪,似是震惊又带着巨大的欣喜。

我和桑祁应该算得上青梅竹马。

我妈是他们家的保姆。

小时候的桑祁,总是穿着各种板正的小西服,脖间系着红色的领结,不苟言笑,会拉小提琴,精致得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而我就喜欢围着他转。

「桑祁哥哥,我特意找糖人爷爷做的小王冠,送给你。」

「桑祁哥哥,我给你讲笑话听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