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冕棠也愣住。
这,这不是……
苏长?空和贺常玉都沉默。
“你们谁敢上前,我就杀了她们!”尽瓦腊授意,另一个蒙着面具的侍卫也佩刀架在涟玉脖子?上。
自始至终,中宫都攥紧指尖,指甲狠狠陷入血肉中,也没有出声。
“退后!”尽瓦腊一手勒住她脖子?,一手握紧佩刀,因为佩刀靠得太?近,直接将中宫的脖子?压出一道?血痕。
殿中骇然?。
所有的暗卫和禁军都自觉退后一步,怕惹怒了对方,会有更过激的行为。
即便如此,尽瓦腊还是没有手下留情。
应当是吃痛,中宫眼眶都是红的,但咬牙没出声。
是不想朝羌亚人低头。
殿中无不愤然?。
“尽瓦腊,你做什么!”朝臣高呼。
尽瓦腊轻笑,“我要做什么?呵!我要你们西秦皇室给我们尽瓦腊一族陪葬!!”
因为歇斯底里,“陪葬”两个字尤其震耳欲聋,也双目猩红扫过身前的暗卫和禁军。
“都去死!”尽瓦腊大喊一声,暗卫中有人拔刀,就这一瞬,赶在尽瓦腊用佩刀取中宫性?命前,刀尖掠过中宫身旁,直接插进尽瓦腊的肩膀。尽瓦腊也吃痛倒下,周围的暗卫冲上。有将尽瓦腊制服的,也有将涟玉身后的暗卫制服的,还有将刚才?尽瓦腊身边护卫的暗卫伏诛的。
仿佛就这一瞬间?的事,让人应接不暇,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拖下去,严审!”中宫似心?有余悸,也似方才?吓倒,脖子?上有血痕,声音里也带了哽咽在。
当即,有禁军拱手应是。
尽瓦腊大笑,癫狂里带了悲壮,悲壮里又带了说不出的庆幸。当所有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处,在整个大殿中飘荡,诡异又令人瞠目。
禁军上前将人扣下,拖走的时候,尽瓦腊暴起,似是又朝着中宫的地方扑去,被暗卫一刀刺穿胸膛。
中宫整个人僵住。
似是被吓到,眼眶忽然?通红,整个人仿佛被吓得不敢动弹,看着眼前的人一点点从面前栽到。
中宫指甲死死掐入血肉中,才?让眼泪没有溢出眼眶。
殿中纷纷唏嘘,这,险些……
“天佑我西秦。”
“幸得中宫无事,殿下无事。”
“是啊,险些被异族伤及我皇室根基!”
……
殿中的声音,中宫仿佛都挺不到,脑海里嗡嗡的,仿佛一片空白。
只依稀记得小时候,族人被围剿,家园被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
爹爹抱着她,牵着兄长?,泥水里躺过,山崖里躲过,最后走投无路,投过江河,但一睁眼,却命不该绝。
“天不亡我尽瓦腊!”
“天不亡我尽瓦腊!!”
……
那些不堪回忆的冬日,她赤着脚,饿着肚子?,被一群野狗追得走投无路。
复仇!
复兴尽瓦腊一族!
这些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就像风中的诅咒一般,跟随了她一生。但在这一刻,父亲拿身死做切断的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中一空。
周遭的嘈杂声,仿佛都在悄然?隐去。
“娘娘?”
“太?医,快唤太?医!”
“快扶娘娘回宫休息。”
……
邵清越也没料得忽然?这一出。
尽瓦腊,羌亚一部的族长?,这一条他都不知晓。
但尽瓦腊身死,他同中宫的关系已经死无对证。
尽瓦腊用自己的死,t?同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