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淼口中这?句“宝园说的”,在华夫人看?来就微妙了,早前的惊讶和目瞪口呆都慢慢敛了去,而是将好奇心重新?放回了喻宝园身上。
贺淼说这?句“宝园说的”是为了佐证。拿“宝园说的”做佐证,是说明他信赖喻宝园,觉得喻宝园说得是对的。
贺淼的性子偏安静,而且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不会人云亦云,也鲜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晨间刚到王府幼儿园大门时,贺淼就很容易同喻宝园相处,虽然?不太明显,不熟悉的人看?不出端倪,但她与梁妈都能看?出来,贺淼喜欢同喻宝园一处。
但那时候,贺淼还是对喻宝园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的。
虽然?后?来贺淼能同喻宝园一道往幼儿园中去,但贺淼习惯和熟悉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不会那么快……
但眼下,贺淼从?幼儿园出来的时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喻宝园的信赖和亲近。
即便是贺家家中关系亲近的亲戚,贺淼也未必如此。
细微处见真章,华夫人亏得其?中,反而脑袋冒白烟这?样的小事儿不值一提了。
“喻宝园呢?”华夫人也问?起。
贺淼应道,“扶光贪玩,又尿裤子了,宝园在照顾他,稍后?会出来。我先出来,怕娘亲着急。”
听到“扶光贪玩,又尿裤子了”几个字,华夫人和傅凌云大致也都知?晓了。
喻宝园这?一整日应当都很忙碌。
“来,我看?看?。”华夫人唤了他上前。
贺淼听话上前,华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又摸了摸他后?颈,同额头一样,在出汗,但不多;而且有新?的汗巾在,所以即便还有汗也不会着凉。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早前的那套,是换过了。
目光瞥过没怎么系好的包袱,还不止换过一套。
头上冒着白烟了,但后?背却是干爽的,是刚才疯玩之后?才换的衣裳。
一日之内换过几身,临到走了,也没有松懈。
照顾贺淼的人很细心,是有照顾孩子经验的,也周全,知?晓怎么做会避免孩子染风寒的。
华夫人又看?了看?他的手?。
手?洗得很干净,没有泥垢。
贺淼很少有疯玩的时候,但家中除了贺淼,还有贺清风的两个孩子,疯玩之后?的模样,手?上一定是黑黢黢的一团。
但贺淼的手?很干净,是认真洗过;手?心和手?背都不冷,还是温水洗的手?,也擦干了,所以孩子才不会觉得凉。
确实?照顾得很细致。
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细致。
华夫人眸间一点?点?舒缓,而后?看?了看?贺淼的额头。贺淼额头上的抹额也因为出汗换过了。
华夫人眸间微滞,那应当是看?到他额头的疤痕了。
贺淼没说什?么,那是喻宝园没有刻意提及,所以贺淼也不会有印象。
华夫人心底也跟着微微舒缓。
喻宝园不仅照顾细致,对这?些事情的把握也有分寸,是习惯了替小孩子着想的人。
如果说华夫人心中对t?喻宝园的客气,早前是出于平远王府老爷子和陆衍的缘故,但眼下,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华夫人是认可喻宝园的。
他懂得怎么去照顾和维护孩子……
而另一处,梁妈看到贺淼的抹额换过一条,贺淼的抹额都是特制的,梁妈简单打开贺淼刚才拿回的包袱看了看?,原本是想看?大公子的抹额有没有被落下,等打开包袱时,才发?现?今日带来的两套大公子的衣服都换过了。而且,包袱里还多了好些半湿的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