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裴凌就算真带走她也不会伤害她,她是怕他会一时冲动真对陆眉不利。
陆眉突然发觉,她与裴凌夫妻一场,可她对裴凌的了解,其实都不如他这个同窗来得多。
可能是她与麟王相处久了,以为旁的男人都会对情敌心狠手辣。
他安慰道:“我若现在跑了,当初又何必现身?别的我不敢说,自己这条命会不会折在这里还是有数的。裴燕召那小子不会耍阴招,也就给我下个大牢,让我嚼嚼绿叶菜,顶天打我几顿出出气,再从旁的事情上与我争个高下,要人命的事,他不会做的。”
他笑着抓了抓她的发顶,揉乱了她几缕头发:“回去吧,莫再来看我,只管安心吃睡,我过两日就去接你。”
她三番两次来地牢,裴凌不可能毫无所觉。
言清漓也怕稍后那些卒子会回来,将那药包又向陆眉推了推:“那你见机行事,我这两日先不过来了,我也怕来得多了,他会不高兴。”
指尖轻拢,陆眉眸子闪了闪:“好。”
“清儿。”
言清漓刚要起身,陆眉又轻轻握住她的手。
心知她这两日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又怎会丝毫不妒呢?只是不愿她难堪为难,不想表露罢了。
好在她心里也不是全无他,至少,也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怎么了?”
那姑娘噙着笑,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他。
他忍不住轻扣着她的头挨近铁栏,在间隙中吻了她的唇:“没什麽,就是有些想念流亡的日子了。”
那时候,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言清漓愣了愣,脸有些红。
隔着牢栏亲吻,倒是……挺特别的。
她笑了笑,又凑过去吻陆眉,到底是无法挨太近,只能轻轻啄吻,没几下后,她发丝刮在了栏杆上,两人同时低笑起来。
“那我走了。”
“好。”
言清漓到底又将那些吃食塞了进去,不等陆眉还给她,她就急忙起身。
结果一转身,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隔着几间牢房?h,有个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何时来的,牢廊灯火昏暗,他一身黑甲隐匿在暗影中,被拉长了影子,也看不清脸上神情。
只听他轻嗤一声,嗓音低哑沉闷:“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我倒是成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