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该准备的温成早已准备好了,只不过莺歌心细,发现没有草木灰,想着若言清漓在路上遇到月事定要头疼,便出去采买了。
言清漓哪放心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单独出门,急忙追了出去,好在莺歌走得慢,在药铺门口终于找到了人。
两人才从药铺出来,外头就乱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又打仗了!阿成……阿成……”见那些身穿甲胄、提刀提枪的骑兵纷纷向县衙那边去,莺歌都快急哭了。
言清漓也是焦急不已,一边护着莺歌不让人撞到她,一边又不断安抚:“没事的,青时与温公子定会见机行事,想必已经回去找我们了,来,我们也回去。”
可莺歌是经历过被攻城的恐惧的,极度担忧害怕下,她腹中忽然绞痛,没走几步就扶着墙呻吟不止,哆嗦着道:“言姑娘,我……我好像要生了!”
“胡说!你才孕六月,别怕,只是动了胎气。”
话是这么说,可莺歌已有六月的身子,言清漓生怕她会见红小产,忙给她服了一颗丹药,正想扶她回药铺时,却见那药铺掌柜惊慌地跑出来关了门,背着包袱跑了。
此时莺歌已经痛得坐在了地上,言清漓是再不敢随意挪动她,急得向四周大喊:“谁能帮帮忙,去五峰巷的温家将温主簿或是陆师爷找来……”
城中百姓不少人都认得温成与陆眉,可此刻人人如惊弓之鸟,忙于逃命,哪有人顾得上她们,巷子里的人越跑越少,言清漓没能喊来人,却是喊来一队攻城的骑兵……
另一头,义王发现自己的两个心腹撇下他跑了后,大怒提刀,立即带人出去迎敌。
刚出府门翻身上马,便有一骑黑马急速朝他奔袭过来。
马上青年剑眉朗目,高束的墨发与他背后的黑披同时扬起,猎猎作响,他手中提的那柄偃月长刀,更是充满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肃?⒅?气。
义王愣住,看向那杀气腾腾的青年,又看向他手中兵器。
这种兵器笨重不堪,运起来不灵活,鲜少有人使用,可这青年只是抬手一抡,那刀锋便斩落了他的一名手下,刀环上的红缨立即染满了血,接着他又反手一挥,以刀柄末端的尖??刺穿了另一个迎上来的人。
关王刀,霸王戟,首尾皆是?⑷死?器……
他是……他是那个人称狂将的小霸王!
裴……裴什麽来着……
还没想起那小霸王的名讳,偃月大刀已经朝他劈斩过来,这是要擒贼先擒王了。
义王本已心生畏惧,可看到追随自己的手下死伤不少,登时涌起滔天怒火:“老子今日就与你们这些朝廷狗贼拼了!”
壮志不小,却是技不如人,与这小霸王对上还没十招,就渐渐不?常?义王推开一名扑过来为他挡刀的手下,闭上眼视死如归,等待着即将横扫过来的刀锋。谁知那刀锋却在与他脖颈差之毫厘的地方停了下来,斩下的劲风依然伤出他一道血痕。
裴凌眼中掠过几分赞赏:“倒是个有情意义的。”
来时他探查过了,这贼子没有残害过百姓,倘若他真有归顺之心,倒也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