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拿工资干活的老师并没有留多久,给连逸搬完东西后暗暗对他比了个中指就扬长而去了。
人一走连逸就挪了挪位置,凑到连清旁边,腿紧紧挨着他的腿,还自以为隐秘地把手慢慢挪到他大腿上,悄悄碰他放在腿上的手。
正在做这些事的连逸内心疯狂给自己翻白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连表白都不敢的初中生。
被摸了手的连清侧过头看他一眼,问:“你干什么?”
连逸见他发现了自己的动作,索性直接把他的手整个包裹在自己手心里,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连清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你负责?”
这个问题把连逸问住了,他最近突破心理防线上了一些同志论坛,发现很多人喜欢约炮,跟你搞完并不一定是要跟你谈恋爱,虽然连清看起来不像那种人,但连逸心里还是没底。
他硬着头皮说:“因为我们都做了那种那种事。”说完他觉得自己表达不到位,还比了个很羞耻的手势。
连清抬头就看到他少儿不宜的手势,立刻按住他的手说:“我们没做到底,而且我这个年纪不用任何人为我负责。”
连逸一听心里大叫我完蛋了我没戏了,可他这声呐喊还没结束就忽然感觉自己被压在了沙发上,随之而来眼皮上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上面的人轻轻问他:“怎么眼睛又红又肿?哭了?”
连逸被这一上一下的心情折磨得反应有些慢,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清刚刚在亲他的眼睛,他心里那簇火又冒了出来,好像一直以来只敢偷偷想的事有了回应,一个没忍住反客为主把身上的人抱起来按在了沙发上。
他压在连清身上,鼻尖顶着他的鼻尖,脸上全是委屈,几乎贴着他的嘴唇说:“导演改结局了,我不是自杀,我只是离开地球去宇宙中寻找我的爱人了。这么浪漫的结局,演完我却觉得好难过。”
他说完发现被自己压在下面的连清眼睛也红了,看起来难过到极点的样子,好像昨天刚演完的自己。他抓住连清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但是这里全都揪在了一起,好疼。”
28.
为了某年某时的一个满月而付出一万二千个满月的代价?不是太多了吗?
对此连清的答案是:一点儿都不多。
在连逸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告诉自己这里疼时,连清觉得自己的三十五年人生变成了一轮满月。
他几乎一点没犹豫地扣住连逸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带着他一起从沙发上摔下来。
这才是连清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他15岁第一次被迫体会到性,却在二十年后才得到第一个吻。
连逸大概是因为宿醉,今天反应一直有些迟钝,带着一个人的重量脊背磕到地面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唇缝贴上一条滑溜溜的舌头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他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微张着嘴巴,既不进攻也不防守。他有点心悸也有点紧张,他虽然有点晕,但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这次并不是对戏,而是以各自真正的身份缠绵到了一起。
连清一点也不害羞,他能日复一日等一个不可能的幻觉,也敢开煤气自杀,既不惧死也敢苟延残喘地活,对他来说面子像衣服一样说扔就扔,于是什么也不管,先一步主动地咬上了连逸的嘴唇,舌头贴着他微张的缝隙就往对面钻。
连逸被他吻得理智烟消云散,原本害羞拘谨的姿态也消失了,抱着对面人的脖子渐渐回应起来。他终于尝到心心念念邻居哥哥的嘴,迷迷糊糊中想:邻居哥哥的嘴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干燥凛冽,带着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