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为难她,只把香上过,又烧了纸钱。
正好这时,涓姨从山坡上走了过来。
涓姨见他身上还披着披风,一旁的树下拴着马儿。
“将军是刚赶过来吗?”
滕越闻言连忙跟她行礼,“是的涓姨,我来迟了些,刚到。”
他规矩十足,涓姨仍旧侧身避开?,但却看着他们两人道。
“不?迟,来的正好。天色晚了,家中也做好饭了,都回家吃饭吧。”
滕越立时应了声,“好。”
只是他说完,目光转到了身边的人身上,轻轻在?她身上一落。
他柔声开?口,“涓姨说饭做好了,回家吃饭吧。”
他跟她说这话?声音极轻,好像略微重一点,就要惊走暂停在?手背上的蜻蜓一样,可不?像前几日那般凶巴巴地训斥她的口气。
邓如蕴眨了眨眼睛。
而且他这是在?传话?吗?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涓姨方才?的话?那么清楚,这个人怎么还专门替涓姨给她传了一遍?
邓如蕴有?点懵。
她偷瞥了这个人一眼,谨慎地点了头。
“哦。”
*
邓家,家什还没?归置完。
涓姨让秀娘稍微收拾一下院子,要摆饭了。
滕越则干脆叫了人,把院中没?归整好的家什,都放回到了房中。
只是他却在?妻子房里五斗柜中,发现了一篓箭矢。
滕越略瞧了一眼,颇有?些惊讶地走了出来,“蕴娘家中,怎么还有?一篓卫所的箭?”
邓如蕴正摆着筷子,听见他这话?从身后而起,转头看去,一眼看到了那一篓满满当当的箭。
她手下定住,一旁的秀娘和涓姨也都愣了一愣。
邓家只是开?药铺的商户,怎么可能?有?卫所的箭?这些箭唯一的来处,便是小姑娘那些年?偷偷跟在?人家身后一支一支捡回来的。
邓如蕴心慌了一下,她放下筷子,说这是她兄长等邓如蘅的遗物。
“哥哥以前总羡慕卫所的军官能?骑马射箭,就弄了这些回来,怎么跑到我的柜子里来了?”
她说着,不?等滕越细看那些箭,便把一整篓箭矢都从他手里拿走了出去,又交给了秀娘。
“放回到哥哥房里吧。”
“哦。”秀娘赶紧应下,抱着那些箭跑走了。
滕越觉得她没?说实话?。
可她不?跟他说实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反正她有?诸多秘密,都是不?欲跟他多言的。
男人垂了垂眼帘,只能?不?再问。
但到了晚间,见她叫秀娘去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便止了她。
他说不?用再忙了,“我今晚跟你住就好。”
她略有?几分不?愿意,但家里却是乱糟糟的,能?不?能?收拾出来一间像样的厢房,她也不?确定。
滕越见她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便跟着她进到她厢房中坐了下来。
她房中的家什和旁人的都不?一样,显然?用料更加扎实,雕花也很是精细,可见岳父岳母从前,对她颇多疼爱。
不?过她好像之前是想要把这些家什全都卖了,但既然?邓耀成夫妻已经被判罚,倒也没?什么卖的必要。
他看着她梳妆台上的铜镜,自铜镜里悄然?瞧了她一眼。
“这些家什就别卖了,蕴娘若是缺钱,同我讲便是了。”
他这样说,见她略略回了身,烛影将她细密的睫毛拉长映在?秀挺的鼻梁上,仿若蜻蜓长长的翅膀。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