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姨和秀娘都对今日的判罚很是满意, 秀娘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说五百两现银的赔偿, 简直是知州老爷的恩典。涓姨长叹一气, 把过去的都放下了, 也不禁在旁笑着点了头。
只是她却情?绪不太高,甚至有几分?说不出的低落, 晚间吃饭的时?候,也只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到了夜里歇息的时?候,滕越让她睡到了里面。
自回门之后,他又回了趟宁夏,他们夫妻已经许久没睡在同一张床榻上了。
不知是不是老家?的床有些大,她睡在里面,盖在厚厚的锦被中,半蜷着身子背对着他,像一个刚从虎口厮杀搏斗脱险后、疲累至极的小兽。
滕越探到她身上凉凉的体温,不禁开口。
“是不是冷?到我?怀里来吧,我?给你暖一暖。”
只是他这般开口,见她身形微顿,她并没有到他怀里来,只是回头看了他一下。
“多谢将军。只是今日耽误了一整日,将军也累了,早点歇了吧。”
她声音很轻,她也是真的跟他道谢,但小身子却不曾动分?毫,越过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让他将她抱进怀中。
她仍旧那样蜷缩着靠在床榻的里面。
或许于她而?言,自己这个丈夫能给她的安全,还?不如?一床锦被。
他心头空了一空,又有点后悔今日凶了她。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在宁夏的事情?基本交接完了,本也准备回西安了,却收到了沈修的飞鸽传书,说她要被她亲叔叔告上衙门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了金州的事,更不知道她要被人告上衙门,当晚就离了宁夏,一路快马而?来,不想?连赶几日路,下了马却听说她独自去了郑氏的私宅。
待他闯进郑氏私宅,一眼看见她叔父,举着木栓就向她面门砸来的时?候,心头急缩了一下。
连在关外对付鞑子,他都许久没有这般惊怕急缩的感觉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心绪起伏至此,忍不住就说了她几句... ...
滕越是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到底是收不回来了。
滕越没再打扰她,只下了床寻了炭盆点了起来。
她察觉了,“火盆燥热,将军若不习惯,不用点也没什?么。”
他确实?不习惯在房中点炭,可她不让他抱着,身子这么冷,何时?才能把被子暖热?
滕越没说这话,将炭盆又靠近放了放,轻声问她。
“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她停了一息,“也没什?么,快睡着了。”
不肯跟他说。
滕越也不意外。
他还?是可以猜的,他回到了床上,往靠近她的地方躺了下来。
“是不是还?想?回趟老家?,住几日?”
他这话说完,她就回了头。
昏暗的床帐里,她的眼眸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光亮。
看来他猜对了。
果然?他听见她问,“可以吗?”
滕越心下不由一软,像一片滩在地上的水。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只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先过去好吗?”
邓如?蕴点头道好。
炭盆散出的热气顺着床边暗涌过来,簇在她脸边,而?身边的男人好像也躺的有点近。
暖热的气息,慢慢地将她发凉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她准备明日就先回去了。
而?他从宁夏赶回金州,果然?是有另外的事。
... ...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