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摇晃了起来,“不相配,不相配... ...对,确实不相配,我这样的烂人, 又有这样高不可攀的母亲,怎么?能跟表妹相配?”
他不欲再跪,想要站起来, 可膝下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白春甫连忙上前扶住他,“三?哥... ...”
他却恍若未闻, 直到父亲也闻询赶来, 见他这般状况, 又看到曹公公无奈的神色,亦知道了大?长公主?的态度。
他叫了三?哥, “你去吧,去陕西把那?定亲宴拦下来,旁的事你不用再管,由?我来同殿下说。”
白春甫向父亲看过去,也见到三?哥的眼?睛亮了一亮,可也只一瞬,他光亮如风中残烛又熄灭了去。
他慢慢地摇着头,自嘲嗤笑一声。
“我看殿下说得有道理,或许那?才是表妹的正?缘。我把她的定亲拦了有什么?用?我是真的能娶她吗?又或者真就娶了,殿下会和善地对待她?”
他自问自答,仍旧不住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既如此,我还硬去拦有什么?用?”
“没用,没用。”他说没用,不再同父亲多言,也不再需要白春甫相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去。
白春甫看着三?哥踉跄地离去,又看着父亲深深闭起眼?睛又睁开,父亲也向他问了过来。
“你呢,岁初?你也不走?,就留在这里吗?爹可以替你跟殿下再说说。”
白春甫也摇了头,他说算了。
“儿子已经答应过殿下,会留在京中读书?科举,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他和三?哥的情形不一样,他是自愿与殿下达成的“交易”,当然要守约而?行。
这京城,只要没有大?长公主?殿下的意思,他是不会离开了。
白春甫说完,同父亲行礼,追在三?哥的脚步之后?,亦走?了。
*
西安城。
滕越和邓如蕴从沈府回来之后?,就让沈修去盘查,砚山王府在西安城内外的别院山庄。
依照杨尤纭所言,邓如蕴的兄长很可能被关在某处秘密院落中。
但秦王藩府在陕西扎根甚深,不是沈修随随便?便?就能查得出来的,隐秘之处更?是不会轻易现?于人前。
滕越思量着,邓如蕴问了他。
“若是带上大?福,会不会更?好找些?”
滕越差点把大?福忘了,玲琅都能牵着大?福去寻他爹爹,他为何不能让侍卫带着大?福去找人?
滕越连番点头,两人回到家中就去寻了玲琅来。
如今大?福每日里只跟在玲琅身侧。
她出门耍玩,它就绕在她脚下,她在院中背书?,它就蹲在她身边,睡觉更?是趴在玲琅床头,只有玲琅睡着了,才会在院中闲转上两圈,或去邓如蕴房中瞧一眼?。
邓如蕴想要把大?福从玲琅处借出来,却又不好直接跟孩子说,是去寻她爹爹,怕万一找不到,再让小家伙失望难过。
她只道是让大?福去外面找药,大?福可是个能辨草药的狗子。
她这么?说,小家伙二话没说,就把大?福的绳交到了姑姑手里。
邓如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正?想夸她一句,不想玲琅忽的抬头,大?大?的眼?睛看向姑姑,低声轻道。
“姑姑,就算找不到,也不要难过。”
她没有直言,可邓如蕴却整个人定在了那?处。
滕越也很是惊讶的看着小家伙。
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
邓如蕴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颤声亲吻在她脸颊上。
“玲琅放心,姑姑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