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皱眉顿了顿,“可是山里夜间会下雨。”
“那也没关?系,行军打仗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哪里都能住一夜。”他不怕。
他说什么都不肯走,只还一直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邓如蕴光制药试药这件事都忙不过来了,时疫传的越来越广,她和白春甫说好了,要研制出对抗今岁时疫的特效药,哪还来得及弄清旁的事?
只是这话?她没开口,他似乎又猜到了。
他低声向她道。
“蕴娘若是没想好,慢慢想就行,天长日久、三年?五年?都行。不用急着回应我。”
他怕她再?直接开口再?把他推开,无论如何都不要他,只道,“反正我眼下,只想帮你做点事而已?。”
他这话?说得低微,若邓如蕴再?说什么厉害的话?,仿佛欺负了他似得。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邓如蕴倒也松了口气,她说自己还要去看看病人,叹气离开了去。
*
滕越一行还不至于跑去镇外安营扎寨,里长是秦掌柜的老?友,当然?也知?晓这位将军的身份,不过没有同旁人说起罢了,但赶在天黑雨落之前,就给滕越的亲兵们?找到了落脚的院落。
亲兵们?跟着滕越跑了许多日子,都累了,有些也有了时疫的病症,邓如蕴去看了其中两位症状略重的兵,确实不好再?赶人,只能让他们?同镇人一道好生歇了,分了药过来,将他们?也纳入了待观测的病例中。
只是滕越的亲兵里都有染了病的人,甚至连唐佐都有些初期的症状。
邓如蕴从他们?落脚的院中出来,不由就看向滕越。
“你... ...”
他奔波月余,身上伤势还未痊愈,会不会也染了病?
她还没说完,男人便道。
“我没事,我身子强健的很,你都是知?道的,蕴娘别替我担心。”
她已?不是他的妻,契妻也不是,确实没必要再?担心。但这话?出口反而奇怪,她只见他看起来精神还算好,不想染病的模样?,就抿唇不再?多问,从另一边走开了去。
滕越见她不想跟他说话?,倒也没再?多言,只安静跟着她又回了邓家的院落。
外祖母他们?都已?经睡了,秀娘给邓如蕴打了洗漱的水放进房中,瞧着这位将军影子似得又跟了回来,嘀咕着皱眉瞥了他一眼,下去了。
不想秀娘一走就下了雨,这浅窄的院子可没什么游廊可言,只有短短的一截房檐,遮不住门前半寸的地方。
邓如蕴在房中自是淋不到,可却见站在他门外的人,没有她的意?思全?然?不敢进门。
此时他站在檐下,肩头已?有些湿了,他抖了抖身上的雨,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夜空,却没有准备离去的意?思,反而打量着这年?岁略显久远的小院,问了邓如蕴一句。
“蕴娘房中漏雨了吗?若是漏了雨,我去房顶帮你遮几片瓦,看样?今夜还有的下。”
他问着,把外祖母涓姨她们?的房顶也都打量了一遍,说话?的工夫,肩头都快湿透了。
邓如蕴本不想多言,瞧着檐外越来越密的雨幕,也不得不开口。
“你先进房里来。”
这话?一出,男人背对她的身形微顿,接着转过身来,眼睛眨过,眸中映了她房里的烛光。
“真的吗?”
这话?问得似还有旁的含义,邓如蕴只能补充道。
“避雨。”
可只避雨也已?令他眸中光亮不息,他又掸了掸身上的雨珠,怕弄湿了她的房间似得,掸落干净才抬脚走了进来。
小院房间浅窄,他一步走进来,高挺的身形仿佛就占据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