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里面喊去,“贼人?敢闯此地,真以为没人?发现?吗?自己出?来,或许还有一命!”
可他喊了过去,里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施泽友以为里面的贼人?还要负隅顽抗,不?想他让人?撩帘而?入,他也径直走了进去,却见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盏小灯,遗在?帐边。
施泽友愣了一愣,旋即直觉不?对。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的有纷纷倒地之声响起,接着杀声四起,又在?几息之内,消失了无影。
施泽友急忙冲出?帐去,只见自己方才?集中于大帐周围的人?手,要么已被砍杀到底,要么也被人?刀架在?了脖颈上。
他原以为只是个三五小贼闯进来,可此刻一眼扫过去,冷汗倍出?。
他没想到所?谓“小贼”,人?手如此之多,在?他分兵门前和帐外两处之后,竟然暗中突然出?现?,将他身边的人?全部控住。
施泽友虽被控住围住,却还不?至于立刻就慌了神。
他朝着看不?清的夜幕中的对手开?了口。
“这?里可是京中那位九千岁的地盘,我?不?晓得你们来此何事,但总要思?量思?量,九千岁在?这?天下掌着如何的权柄,莫要一时冲动就坏了九族性命。”
大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几个人?敢跟他对着干。
可他话说出?口,却见控住他手下的人?,竟丝毫不?能为之所?动。
施泽友眼下,只有五六个兵围在?他身边,他还是没能看清敌方为何人?,只能眯着眼睛哼笑道。
“你们眼下是控住我?些许人?手,可这?营中并不?止这?点人?,我?方才?已经让人?去围住大营门墙,你们真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就制胜于我?了吗?”
他此言说过去,料想对方一定会有所?慌乱。
不?想帐外对方的人?手,竟丝毫不?动,唯有一人?从黑暗中缓步走了出?来。
那人?也笑了,也向他问了过来。
“那你猜猜,你这?火器营外,会不?会也围了我?的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施泽友心下一跳。
方才?他的人?手就起了叫嚷之声,可外围却没有人?及时赶来营救。
营内为了隔开?锻造之音,以免私造兵甲之事被发现?,内外所?距甚远,纵有兵将察觉,必也被对方留的人?手所?解决了。
而?不?管外面还有没有此人?的援兵,他在?主帐前都已没了人?手。
施泽友惊心不?已,再看走上前来的人?,只见他身形高大挺拔,腰间配着长剑,慢步走上前来,连同方才?的声音,让施泽友不?禁后背起了冷汗。
而?主帐前的灯火,已经照亮了他的脸庞,这?一刻,施泽友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曾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旧友”。
但滕温礼早已死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前些日没能除掉的年?轻后辈
滕越。
但凡是旁人?,施泽友还能稳住心神,可他在?看到滕越的瞬间,耳边骤然响起了他离开?锦衣卫诏狱时的话。
“今日我?已活,他日你必死!”
必死... ...
施泽友浑身发紧,握住了腰间的刀。
而?滕越却仍旧笑着。
“我?本?不?想今日就与你见个真章,不?料天意如此,难以违抗。”
男人?一步一步走上了前来,从黑暗的夜色里,走到了火把的照映之下。
施泽友手下的兵不?免替他上前掩护抵挡,却被他三下两下就砍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