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淑鼻头莫名一酸,但她心口压下一气,点了?点头。
“好。”
她叫了?青萱,“你去找账房,支五千两现银过来。”
她微微侧身看向姑娘,“你走的匆忙,我也无暇再顾及你,钱你拿着?,到外面打点吧。”
但邓如蕴止了?青萱,也摇了?头。
她说上一次要离开,林老夫人已经?把钱都结清了?。
“这一年我也赚了?不少钱,您不必再给了?。”
这一年,她从薛登冠和叔父婶娘的泥潭里脱身,她到了?西安制药卖药盘了?铺子,又把铺子的生?意做了?起来,赚到了?养家糊口的钱,等到离开西安落定下来,都可以给玲琅单独请个西席先生?。
姑娘脊背笔挺,她说不再需要旁人给钱接济。
“承蒙二位夫人照料,邓如蕴今日离开,日后恐再无相见之?日,还请两位夫人珍重。”
她把话说得清楚、利落,再不拖泥带水。
她眼睛虽红,但唇角却泛着?豁然的淡淡笑意,杨二夫人不知她是怎么做到这般。
而她已拍了?杨二夫人的手,从她手下抽身出来,作为后辈,跟两位长辈行了?一礼,示意着?秀娘,抬脚就往滕府外而去。
“蕴娘... ...”杨二夫人紧跟着?她不由喊过去。
邓如蕴再无停留之?态,杨二夫人又禁不住看向自己表姐。
她看到表姐手下轻颤,但挽留的话没有?出口。
谁料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急奔而来。
“嫂子!嫂子!”
邓如蕴听见这两声疾呼,心头就是一阵发?涩地紧缩。
她今日没有?同滕箫告别,就是怕她知道了?要闹出事情来。
不想她到底还是来了?。
邓如蕴想要快快走开,已经?晚了?,滕箫直直冲到她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拦住,又死死地拉住她的胳膊。
“嫂子你不许走,你不许走!”
今日道别离去,邓如蕴一直没有?流泪,但滕箫疾呼地这两句,直把她眼泪啪嗒催了?下来。
“箫姐儿,别这样... ...”
可滕箫根本不听她劝去的话,只一味紧抓着?她,朝着?自己的娘看了?过去。
“娘凭什么赶嫂子走?你凭什么替哥哥做决定?!”
她抓着?邓如蕴不放,却不断朝着?自己的母亲问去。
“娘替我做决定,逼着?我去读书弹琴,不让我跟着?师傅学机关器械,如今又替哥哥做决定,把他?最?喜欢的人撵走,还要让他?再娶旁人不成?!”
“你有?没有?想过,哥回到家里找不到嫂子,他?到底要怎么办?!”
她嘶吼起来。
“娘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娘?!你就能这样对?我们?!”
她把所?有?的怒气都化成矛头,对?准自己的母亲。
这一声声的问话,就似长矛利箭深深扎进林明?淑的心头里。
女?儿从上次沈润昏迷的事情之?后,来过她沧浪阁两次,她没开门见她,女?儿便?没再来过,也几乎不同她说什么话。
今日今时,她终于跟她说话了?,可一开口就问她凭什么这么对?他?们,就凭她是娘吗?
林明?淑被?女?儿问得心头急痛,却没回答,甚至没有?转头去看女?儿。
她直接叫了?人。
“来人,把姑娘抓起来,送回乘风苑去!”
她一声令下,仆从一拥而上。
滕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抱住了?胳膊和腿。
她惊叫怒喊,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