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分隔开?”
这话直问得邓如蕴心头紧了一紧。
但口中却道?,“我不是?,都跟将军说清楚了吗?”
这话令滕越眼睛深深闭了起来,似有什么钻心的?痛意?,需要他拿出十分的?力?气去忍耐。
干烈寂静的?边镇滕府,除了风斯斯沙沙从门窗地板墙角吹过的?声音,此?间再无?别声。
男人深深地闭起眼眸,几息,才缓缓地睁开了来。
他只看着邓如蕴,忽然道?了一句。
“蕴娘这会,可没有避子丸了吧?”
邓如蕴被?他紧压在床上,又听到?这话心下一跳。
她?听见他慢声向她?问过来。
“你说,若我们从此?时?开始,夜夜夫妻敦伦,会是?那?个人先回来,还是?我们的?孩子先来?”
邓如蕴瞬间紧闭了嘴巴,再不敢乱说一句话刺激他了。
她?一张小脸绷得紧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滕越想?把她?的?衣裳扯了,就照着他狠话说得那?般办了她?。
可却在她?紧张的?眸色之下,只能咬牙朝她?看去。
她?可真是?狠心。
为了不要与他的?孩子,竟一直在吃避子丸,她?难道?就不怕伤了身吗?
她?怎么就对那?人,痴心成这样?!
滕越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可又在触及她?小柳叶眉下那?双眸光轻颤眼眸时?,心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她?就不能对他,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就一点?
他忽然松开她?站起了身来,深吸了三口气缓缓吐出来,才觉自己又找回了理智。
滕越没再看她?。
“我睡榻吧。”
他声音不大,嗓音低着,似幽暗墙角里滴落的?夜间残雨。
邓如蕴见他说完这话,过来去柜子里拿了床被?褥,往榻上去。
但那?榻和柳明轩里榻不一样,只是?一张小小的?短榻,可他身量高挺如松,根本就睡不开。
这张床,邓如蕴到?底是?占了,既如此?再把他赶去睡榻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们这一路,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算了,算了。
她?坐起了身朝着他叫了过来。
“那?短榻睡不舒适,你还是?到?床上来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就是?这么轻轻地开口,就像是?泠泠清泉流淌在了干裂的?心头。
滕越向她?看去,见她?一双小柳叶眉下,眼睛眨着,又小声说了一遍。
“那?小榻不是?能睡觉的?地方,我没得喧宾夺主。”
她?的?声音小的?似一只偷吃粮食的?小鸟。
但她?说那?榻不是?睡觉的?地方,他在上面睡不会舒服,她?叫他还是?回床上去,他们还跟从前一样。
滕越把被?褥又收回了柜子里,默默朝她?看过去。
她?对他,还是?有一点在意?的?吧?
念及此?,男人心头如同被?羽毛轻轻擦过,软了下来。
至少她?还有点良心。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却听她?偷偷打量着他,道?了一句。
“我刚才,只是?气你而已。”
滕越:“... ...”
她?是?有良心,但真不多!
可是?他转过来又想?。
就算不多,那?也是?有。有就不错了。
滕越气坐在桌边,开了窗子吹风。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学来了一套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