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挺拔强健, 他臂膀起伏有力,他胸前如百炼的铁甲一般坚硬,将她圈在怀里的时候,她根本推不动他一丝一毫。
然而?这?样的坚实?如堡垒的身躯,却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 有些老旧结疤只?留下一道残痕;有些却还?是刚长出的血肉,新红颜色还?未褪去;有些长长短短都是皮肉之伤,有些却深深横亘, 兴许之差分毫就在当初险些要了?性命... ...
他是年?纪轻轻就立功无数,步步升迁, 可这?样的功劳与升迁, 是多?少次在鬼门关?前以?命相搏得到?的。
这?一次他也立了?功, 是不是其实?,又在身上重重添了?一伤呢?
邓如蕴想着, 不由就回到?跨院收拢起成药来。
秀娘跟在她身后?,“姑娘怎么这?会儿收拾起药来了??将军立功凯旋,府里要办喜宴给将军接风,正忙着呢,您倒是还?没忘了?制药。”
秀娘这?么一说,邓如蕴便道,“我不是来制药的,我是... ...”
这?话突然被她顿在了?口中,没有说下去,她看?着自己手里收拢起来的各类药散膏露,无一不是疗伤愈疤的作用。
她这?是在给他准备万一受伤用的药。
可在这?一瞬,混杂刺鼻的药气往她鼻官里冲了?进来,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立功是喜事,就算是万一受了?伤,也不该由她如此上心。
念头一起,她站在林林总总的疗伤药前停了?一停。
药瓶被她刚捧在手里,都摇头晃脑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明明这?些药瓶没有一个真的长了?眼睛,但邓如蕴却像是确实?被看?到?了?一般。
她错乱了?一下,抿了?唇,把这?些药又都放回了?原处。
“姑娘刚才说什么?”秀娘还?在问她。
她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这?里还?有许多?药,都放在这?也没什么用,拿去玉蕴堂卖了?去吧。”
秀娘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