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虽然没说,但林老夫人却明白了过来。
她暗道自己这表妹真是不上道,邓如蕴能怎样,非要跟人家?计较。
但见此?刻邓如蕴神?色平常,反而滕越脸色不悦的很,林老夫人便道。
“遇川说得是,我想着她应该也没什么事,便不见了。”
她说着,就?安排了青萱。
“跟她说我刚回来,没得空闲往她那去,让她先安生?地过年?吧。”
青萱应下。
邓如蕴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竟就?这样被?滕越两句话挡了回去。
她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回看过来,似是想给她夹菜,但念起她饭前的叮嘱,只好略有些无奈地同她道,“腌水萝卜好克化,你多吃些。”
邓如蕴点头,滕箫却嘀咕了一句,“二?哥可真会说话,这一桌子鸡鸭鱼肉,只让嫂子吃水萝卜,嫂子是跟你有仇吗?”
滕越:“... ...”
邓如蕴暗笑?了一声。
林老夫人却见这女儿?比从前开朗了许多,颇为惊讶,惊讶中自也带了三分欣喜。
从前跟她说话就?瞪眼,眼下反而“乖巧”了起来,至少能陪着她把饭吃完了。
虽然她数月不在家?,连魏嬷嬷也没在,但家?中反而各处妥帖,她心下定?了定?,再看邓如蕴不免在心里暗暗点头。
那孩子是个好的,若她也有章四姑娘那般高门朱户的出身,眼下这个家?不知道有多顺心如意。
可惜,这孩子没有... ...
*
今晚的家?宴异常的顺利,滕越两句话,把杨二?夫人要告状的事情,都推到了年?后?。
或许是事情松快了几分,又或许正是那杯满满的桂花酒引人醺然愉悦,邓如蕴回了柳明轩就?开始盘算起来。趁着年?节前后?,西安城人多,在自己的小药铺里好生?推出一些药来的事情。
滕越去了趟外院,她便趴在柳明轩的书案上写写画画,但开铺子做生?意可不止用什么草药做什么配方了,是要把整个铺子的支出和?进项都弄清楚,比之前只向人家?供药复杂的多。
邓如蕴前儿?就?让秦掌柜把近三年?慈辛堂的账目拿给她看,今日又让秀娘给她找了个算盘,这会翻着账目拨着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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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如蕴既不是掌柜也不是账房,只是个药师,算盘是会的,但却打得慢还得聚精会神?。
她不知道滕越是何时?进了门来的,只听?他突然问?了她一句。
“要不要过两日跟我出城去转转?”
他这一问?,邓如蕴刚才算到了哪里,登时?就?忘了。
她辛辛苦苦地算了好几页,一下就?被?这个人给问?乱了。
她不由地一气?,“我哪儿?也不去。”
快过年?了,他的衙门也闲散了下来也休假了,他倒是得了闲,可她还指望着年?前年?后?赚钱呢,哪有空跟他出去吹西北风?
她说完,看着白打了半天的算盘,哼哼着拨回了原处。
滕越刚才是听?到孔徽来给他传信,说近来城外有大虫出没,邀他一道过去打猎,顺道去看看沈言星。
沈言星正是被?迫害而死的沈老将军的儿?子,他彼时?虽然被?滕越带兵闯到关外救了下来,身上却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西安城外田庄里养伤。
滕家?在那也有田庄,滕越想着自己出了门去,独留妻子在家?算怎么回事,但孔徽都跟他说了两次了,说去看看沈言星,他不好不应,转头一想,干脆带着她一起去。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挺好,不然他离了西安,她却去了药铺,他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