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别有意趣。”
她将酒坛递给季泽川,笑道:“来,季大哥,这杯酒我敬你,既是庆祝我们冰释前嫌,也是送别之酒。”
季泽川就要离开京城,前往金陵,而程家出尔反尔,退了婚约,季泽川应该是不会再回京城了吧。
“以季大哥的身手,将来必定能干一番大事业,定叫那有眼无珠的程家父女后悔去吧。”
提起程湘,季泽川难过地灌了一大口酒,“她和她的父亲兄弟都不同。”
她性子温和,善解人意。
“季大哥,今夜不提那些伤心事,咱们不醉不归!”
却听“咚”地一声响,沈淑宜醉倒在雪地里。
怀中抱着的酒坛子咕噜噜地滚向远处。
嘴里却小声嘀咕道:“任凭她如何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她终究是不敢忤逆父兄。你们一样......”
“有缘无分。”
这四个字含含糊糊,季泽川没听清。
见沈淑宜的脸红彤彤,倒在地上,脸颊沾染雪,却是浑然不觉,模样倒是娇憨可爱。
季泽川灌了一口酒,对远处的随从家丁说道:“沈小姐醉了,你们不来扶你家小姐吗?”
但跟着沈淑宜的那些下人,非但不上前,却说道:“小姐吩咐过,不许我们靠近,劳烦公子将小姐送上马车。”
季泽川一阵无语,只得沈淑宜扶起来,可却觉得与女子勾肩搭背不妥当,揽住她的侧腰扶着她更是不妥当。
他当即便将沈淑宜抗在肩上,将她送上了马车。
他刚要离开,沈淑宜却突然拉住了他。
“下月初一我过生辰,你能来参加我的寿宴吗?”
寿宴之后便很快就是她和太子大婚了。
如今她都已经不喜欢太子了,却不得不嫁给她。
但她的生辰想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我们喝过酒,便是朋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请柬。”
沈淑宜将随身带着的请柬交给他。
季泽川原本要拒绝,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手中的请柬,问道:“沈家小姐的生辰,京城大半的王公贵族都会前来,是不是?”
沈淑宜点了点头,今年是她十八岁的生辰,她选为太子妃,不想大操大办都不成,再说与沈国公交好的官员不在少数,更何况是圣上已经赐婚,她便已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前来巴结的必定不在少数。
她倒是希望能低调一点,只和喜欢的人并好友一起过。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请柬递给季泽川,眸中满是期待的光芒,“你能来吗?”
她突然想到此前季泽川行刺陆文瑾。
陆文瑾正在四处搜捕季泽川,此番季泽川都是悄悄进京的,今夜便会离开。
“季大哥还是不要来了。从今夜开始,季大哥便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京。”
哪知季泽川却道:“我会去,只是能不能请沈小姐再给一份请柬。”
自从季明瑶和陆文瑾退了亲,那齐宴知晓了季明瑶退婚之事,便似村口的二旺见到了肉骨头般,他实在看齐宴不顺眼已久。
镇国将军府固然是火坑,但齐家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火坑。
再说齐宴只是家中不受宠的妾室所生的庶子,在家中并无话语权,将来若是妹妹嫁过去,他如何能护着妹妹。
可何况那齐宴读书成痴。有一股痴傻劲,书呆子一个,实在配不上妹妹。
他的妹妹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这张请柬是他为妹妹要的。
“好,那日我为季大哥开窗。”
既然他不能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