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当真是羞于启齿吗?甚至每每面对她时,都是内心波涛汹涌,甚至情难自抑吗?

原来卫初竟是这样的人。

她竟没有发现他还有如此情感细腻的一面。

沈淑宜暗中观察季明瑶的神色,见她虽未明确表态,但霞飞双颊,满面羞涩,便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想:“傻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替哥哥试探了季明瑶的态度,沈淑宜很满意。

她迟疑了片刻,才问道:“季娘子,令兄是否也来了京城?”

定是方才兄长出手相救被沈淑宜看到了,季明瑶惊讶问道:“沈娘子竟认识兄长?”

沈淑宜点头:“那日我被困白马寺,是令兄出手替我解围。”

那日并非是季泽川出手救她,而是季泽川为躲避锦衣卫追捕闯进她房中,还拿刀要挟她。

不过自那日之后。她却一直想再见他,把耳珰还给他。

沈淑宜提醒道:“令兄的处境很危险,往后最好不要再回京。”

她想将那翡翠耳珰拿出来交给季明瑶,让她转交给季泽川。

“我有一物想托季娘子交给令兄。”

却听季明瑶说道:“兄长应是放不下程家娘子,前来探望心上人,多谢沈娘子提醒,我定会转告兄长,让他小心。”

尽管沈淑宜不动声色,但听说季泽川探望心上人确实有一瞬间的失神,而那般的失落的眼神还是没能逃过季明瑶的眼睛。

季明瑶心中震惊,她方才不过是试探,没想到沈淑宜竟然对兄长有意。

圣上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沈淑宜是太子妃。

“方才沈娘子说要托我转交兄长什么呢?”

沈淑宜笑道:“瞧我这记性,今日出门竟忘带了。”

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她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今后有可能和季泽川再也见不到了。

她想见他一面。

方才裴若初正打算为季明瑶出头,却被沈淑宜抢了先,便只好顺水推舟,毕竟沈淑宜出面,比他去更合适。

他方才不过与季明瑶远远对视,想起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便越觉得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面红心跳。

就像是情人之间默默地传情,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无论是方才突然出现,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极力维护季明瑶的齐宴,还是沈淑宜唤季明瑶嫂嫂,都让裴若初心情一阵起伏。

既喜又忧。

又甚是心烦季明瑶昨夜才退亲,怎的却同时冒出两个男子对她穷追不舍。

偏偏她如今再无婚约在身,不论是齐宴还是沈璃都可名正言顺地追求她。

他克制着内心的悸动,眼睛却盯着满月楼,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慕晴一时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满月楼,又暗暗观察着太子,见他神色挣扎,那如坐针毡的样子。

心想男人可真虚伪。

慕晴看不下去了,分明太子喜欢的就是季娘子,喜欢得坐立不安,喜欢得疯狂吃醋,还在借酒消愁,却还在苦苦硬撑。

她幽幽说了一句,“季娘子可要跟那书呆子跑了,殿下却还要在这里犹豫不决,独自借酒消愁吗?”

只见那熟悉的身影出了满月楼。

某人蹭地起身。

慕风按主子的吩咐去查那齐宴的身世背景,打算这几日沈璃的动向回禀太子。

却见太子一阵风似的出了兰桂馆,又见慕晴一脸幸灾乐祸地低头笑得肩膀微微耸动。

他不禁脸一板,皱眉道:“你又想使什么坏?”

慕晴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做,就看不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