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必为了多省一文钱去精打细算,不必绞尽脑汁应付陆文瑾的纠缠。
也不必理会裴若初的利用和算计。
可呛水沉湖的那一刻,心底燃起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还没找到兄长,没能送母亲和阿弟离开,她要重开锦绣坊,她要博览群书,将当初落下的学业都补回来,她要游历山河,要肆意洒脱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原来濒死之际会有如此多的渴望。
即便日子过得再苦,亦有诸多不舍。
但衣袄浸湿,似有千斤重,她拼命地往上游,四肢冻得失去了知觉,僵硬麻木,她越是挣扎便越往下坠。
直到耳边“砰”地一声响,似有人也跟着跳进了冰湖。
她被人揽住腰肢,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