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姑娘可别吓奴婢啊!”汀兰急得又要哭了。

“我没事了。”季明瑶将剪刀放下,她不能死。

她还没接回阿弟,还未存到足够的钱将母亲和阿弟送走。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对了,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了解陆文瑾,他定会找借口将她留在府里,彻底毁了她的名声,然后逼她不得不嫁,又怎会好心送她回来?

她好似睡了一觉,回想昨夜便觉头痛,对后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她并非是悲观之人,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冷静。

方才姑娘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汀兰赶紧将剪刀收起来。

“是大公子送姑娘回来的。”

她说完便又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在季明瑶面前。“是奴婢没能护好姑娘,这才酿成大祸。”

昨夜她焦急等候在陆府门外,突然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她并未看清到底是何人,便觉得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待她苏醒,便已经在回府的马车上了,而驾车的是季泽川。

亏她昨夜还苦苦哀求那卫公子出手救姑娘,可没想到卫公子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却跑得没了影。

季明瑶赶紧搀扶她起身。

“是陆文瑾有心算计,防不胜防。不关你的事。”

汀兰难过得直掉眼泪。

想着卫公子与姑娘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被姑娘知道他如此凉薄,必定伤心难过,她觉得有必要提醒姑娘,“姑娘今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见卫公子了?”

季明瑶不知汀兰的心思,只是淡淡地道:“无端提起那人做什么?”

又想着汀兰必定是因为那天的事误会了,解释说:“我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多想。”

她和卫初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季明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经过昨晚之事,镇国将军府可有什么动静?”

她既不会寻死,那便会往前看。

但让她感到不安心的是昨晚陆文瑾竟然提出要成婚。

汀兰觑着季明瑶的脸色,说话吞吞吐吐,“世子爷昨夜登门拜访老太爷,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开。”

季明瑶跌坐在椅子上,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陆文瑾一环扣着一环,为了算计她布下层层密网。此人不择手段,心思深沉,卑鄙无耻。

她要为阿弟和母亲早做打算,她若真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祖父必定控制住母亲和阿弟,以此要挟她做任何事。

被人要挟,被人抓住软肋和把柄,只一次便够了。

陆文瑾做事不留余地,必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了,我记得今日兄长休沐。但每天的这个时辰兄长都会耍刀,今日怎的不见兄长?”

汀兰也有些困惑,“是啊,大公子每天卯时初必在院中练刀。十年如一日,从未懈怠。”

季明瑶忽而激动站了起来,脸色极其难看,甚至控制不住双手在发抖,“昨晚兄长送我回家时,你可察觉他有何异样?”

汀兰仔细回想昨夜发生之事,她被人打晕,醒来便见季泽川守在季明瑶的身边,神色古怪,似有些难过痛心。

这位季家大公子季泽川从小读书习字都不成,却对练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性子孤僻古怪。

季家的郎君都瞧不起季泽川,都不和他说话,二房所出的季兰辞因为从小聪明爱读书,儿郎们都很喜欢仰慕季兰辞。

季泽川性子内敛古怪,也不和儿郎们来往,就连季明瑶这个亲妹妹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