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一天她承认他的名分,许他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侧,做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靠山。
季明瑶终于写完,放下了手中的笔。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方才太子说让我继续将殿下当成外室,既是外室,殿下也当有外室的自觉,什么时候想要孩子,要不要孩子,也应该由我来决定,所以今后每一次同房,我都会喝避子药。”
裴若初心中难过失落,紧握成拳的手指微微泛白,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季明瑶不爱他,自然便不愿生下他的孩儿,而他多么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甚至想过用孩子留住她。
即便如此,他依然接受所有条件,仍然为她着想,“避子药性凉,喝多了会伤身,孤疼惜瑶儿,自然不会让瑶儿受那样的辛苦,所以,从今往后,那避子药便由孤来喝。”
季明瑶怔怔地看着他。
她觉得很意外,她本是故意刁难才提出的三个条件,没想到裴若初不仅全都答应了,还愿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感动也是有的,甚至心中还有几分甜蜜和小窃喜。
可他行为如此恶劣,设计替嫁逼婚,这口气咽不下去,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原谅他。
还有最后一件事待确认,她起身走到裴若初的面前,替他宽衣解带。
为他脱去外袍,褪去里衣,正要去解玉带。
裴如初却急切地抓住她的手,“瑶儿,不可……”
季明瑶想到他们每一次欢好之时,她的衣袍都被褪去。而裴若初只是衣袍松散,衣襟微敞开,衣裤都是完好的。
她也不想看到男子的私密之处,免得尴尬,她只想确认最后一件事。
当初在陆府温泉小院,在陆文瑾床上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他?
裴若初抓住她的手,不想让她看。
季明瑶便一口咬在他的手背,怒道:“放手。”
“瑶儿不要看……”
玉带被解开,季明瑶见到了他腹肌以下,找到了那颗痣。
而后季明瑶冷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他骗得她好苦啊!”
慕晴正将耳朵贴着门外偷听,突然门被打开了,太子衣衫不整地被推出了寝殿,紧接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裴若初和慕风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慕风更是震惊不已,“殿下这是?”
裴若初尴尬一笑,抬手指向夜空,“今日夜色甚好,孤出来赏月。”
慕风望向暴雨交加的阴沉夜空,一脸的茫然,太子说的月亮在哪呢?
慕晴则挑了挑眉,“殿下这是被赶出来了吗?”没想到都成婚了,依然搞不定太子妃,将来东宫谁的地位最高,一目了然。
她又对慕风伸出手,“哥哥输了,五十两银子拿来。”
裴若初系好衣带,整理衣袍,一脸从容淡定,想着等到太子妃消气,定会让他进屋的。
不过真好,他终于娶到了季明瑶,只是可惜圆房怕是不能成了。
眼前这兄妹两实在可恶,竟然拿他大婚之夜打赌,简直岂有此理。
慕风仍然不知死活地问道:“太子当真在新婚夜被太子妃赶出来了?”
裴若初一脸假笑,“孤突然想起来,还有本兵书要读,昨夜剩了有几本奏折要批,打算今日禀烛夜读,批阅奏折。”
慕晴皱眉,还禀烛夜读,“太子看的见吗?”
瞎子读书么?
裴若初不怀好意,“是你们替孤禀烛夜读,替孤读折子。”
他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已经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影子,虽然看不清,但比以往好多了,可却仍然不能看书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