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恨自己在暗中和季明瑶斗了多年,总是被季明瑶压了一头,更恨长房的名声都臭了,长公主竟然还同意了季明瑶和陆文瑾的亲事。

她不是没动过心思讨好长公主,每一次只要有长公主出席的赏花作诗的宴会,季乐瑶都会想尽办法弄到请谏去赴宴,为了巴结长公主,去年在长公主的寿宴之上献上了一块绣了佛经的屏风和一张长公主的画像。

季乐瑶争强好胜,虽然总也比不过季明瑶,但极擅长丹青,这些年苦练画技,可谓是形神具备,栩栩如生。

那张长公主的画像是她的得意之作,画的是长公主年轻时模样,她虽然并未亲眼目睹,但却能通过长公主如今的模样画出年轻时的长公主,还尽量修饰长公主的五官,将她画成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也为讨好之意。

但长公主却只是客气地夸了她几句,仍是瞧不上她。

季乐瑶感到挫败极了,更是将季明瑶恨得咬牙切齿,恨她什么都不做,却人人都喜欢她。

季乐瑶看着桌案上第一百张陆文瑾的画像,心中愤恨不平,怒气难消。

可其实她只见过陆文瑾三次,每一次都有季明瑶在场,陆文瑾的眼中只有季明瑶,根本就看不到旁人。有季明瑶在,季乐瑶总也找不到同他说话的机会。

可那个人的模样却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通过想象他和自己相处的场景来聊慰相思。

她还没来得及在陆文瑾的画像旁画上自己的画像,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卷了那幅画,随意塞进书架中,见季兰辞前来,心中大喜,但又见他眉头紧蹙,面色也是难看至极,便什么都猜到了,立刻垮了脸,“还以为哥哥是来看我的,没想到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狠狠将那上好的狼毫笔往桌上一摔,“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每一次季兰辞这副模样,她便知哥哥是来“说教”的。

而那些事十有八九都与季明瑶有关。她有时候真的怀疑季兰辞和季明瑶才是亲兄妹,因此越发更恨季明瑶。

季兰辞问道:“你知道明瑶今日会来康辉堂?”

季乐瑶面上挂着嘲讽的笑,“又是因为她。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兄长每次都为了她来指责我,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季明瑶的亲哥哥呢!”

季兰辞轻叹了一口气,每次提及季明瑶,妹妹都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兽。

“乐瑶,你早知明瑶会来,故意指使下人为难她,你可知冬天泼冷水是会生病的。那是害人。”

她巴不得季明瑶病几天,她好借此机会去见陆文瑾。但季乐瑶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来,“那盆水没泼到她的身上,那泼到了……”她这才注意到,季兰辞冻的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突然尖叫起来,“哥哥,你疯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怎能受寒。”

季乐瑶赶紧命人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渍和脏污,见季兰辞脸色惨白,弓腰咳嗽不止,心疼地道:“哥哥一心为她,可知自己迟迟不授官是因为季明瑶的缘故?”

季兰辞道:“可不许胡说。”

可虽然季兰辞不信,但心中也有了疑惑,同榜进士除了家中要办丧事,必须回家丁忧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授官,唯独只有他一人,圣上却一直不曾宣诏。

“明瑶又怎会知晓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