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冬关了房门,又替桑窈斟杯茶放在她手边,她叹了口气,看着少女鼓起的小脸,心有余悸道:
“小姐您今日出门,也不同奴婢说你要去做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说这要是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怎么也该带两个护卫走啊。”
桑窈将口中糕点咽了下去,心道她今天出门时要干的那丢人事怎么能往外说,再说这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意外。
她随口胡诌道:“就是去戏园子看看戏,然后睡了一觉。”
燃冬自是不信,但也识趣的并未多问,她迫不及待的站在桑窈面前,道:“对了小姐,有件大事要同您说。”
桑窈心中一凛,道:“什么大事?”
燃冬讳莫如深的放低了声音道:“奴婢听说,就在今日下午,谢大人带人闯进了五殿下的私苑,将人给扣押了,据说是因为什么莨山的账目出现了问题。”
还以为是什么。
桑窈放松了下来,道:“……哦。”
燃冬庆幸道:“真是万幸,还好小姐您还没过去,不然这事可是要连累了你,没想到五殿下看起来光风霁月,也能干出贪腐的事来。”
“就是不知老爷的事会怎么样,圣上万一说不审了直接让老爷出京该如何是好。”
桑窈倒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她道:“应当不会吧。”
燃冬又念叨道:“就是可惜了,小姐您说五殿下要是真如表面上看着那般温朗就好了,皇子侧室,清闲又事少,您也自由。”
桑窈别开脸去,道:“说这做什么。”
每每提及陆廷时桑窈都不愿多说,燃冬并不知道桑窈同陆廷间那少有的牵扯,还当她是像以前一样抗拒所有同她嫁人有关的事。
转而感叹道:“说起来谢大人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身居如此要职了。”
提及谢韫,桑窈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
她状作自然的伸出手,拨弄着面前的瓷杯,然后像是随口般问了一句:“那……那你觉得谢韫他怎么样啊。”
燃冬对谢韫也知之甚少,只是她平日里总东听一嘴,西听一嘴,也算有几分了解,便道:“谢大人有济世之才,自然是同普通男子不一样的。”
桑窈想,确实不大一样。
谢韫的年岁其实并不大,入朝堂也不过才三四年,同龄人都还是个愣头青,他看起来却已经像个搅动风云的老手了。
行事稳妥,风格又利落,总端着一张八风不动的俊脸,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才二十出头。
他整个人又都透着冷淡,笑一下都仿佛是对他的冒犯。
燃冬又一一细数:“能力出众,家世显赫,就是听说脾气不大好。”
桑窈点点头,颇为认同,就那臭脾气,没几个人受的了。
燃冬知晓的其实也是传言中谢韫的模样,了解的并不深,因为太过优秀,所以谢韫同那些其他的世家公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层面的人。
说着说着,燃冬又道:“不过听说谢大人性子冷清,别说是妾室通房,身边连随侍的丫鬟都少。”
她突然疑惑:“小姐,您说谢大人应当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桑窈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难言之隐?”
“我的小姐啊,怎么什么都不明白。”
言罢,她当着桑窈的面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立在桑窈面前。
桑窈:“这是……?”
燃冬道:“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什么啊。”
她将手指弯了弯,道:“小姐,您说谢大人不会立不起来吧。”
“……”
桑窈这才反应过来,她面色发红,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番小册子,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