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日做梦,还想装精神病人那一套?
我们就相互对抗,敌人一样,他要把我关禁闭,让我在别墅体验监狱里的生活,我后悔没有听李医生的话,应该再捅他一刀。
我关禁闭的第三天,我妈来看了我,又老了一些,我不想看到她,觉得很烦。她也不说什么,也不调解什么,就给我说老家的一些事,老房子拆啦,修了一个新四合院,让我有空回去看看,给我留了好房间。还说院子里的土狗下了一窝小狗,问我想不想要一只,每一只都给我留着,没舍得送人。
我就说要两只,我要亲自喂大,当我的看门狗,咬那个坏男人。她就说好,明天给我送过来。
结果一个月也没给我送过来,因为我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出了禁闭后,那个男人和我谈判,看起来语重心长,像个道德菩萨,他说,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回精神病院,关一生。二是既往不咎,继续当他的爱人。
我自然选了一,我太讨厌他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睛有点红。他亲自开车送我去医院,下车前又问:
“真想好了?”
这还用想吗?在医院我能长到两百斤,跟着他呢,天天吃青菜萝卜。
我觉得医院里挺好的,起码伙食好,还有李医生。
可是没有李医生,我住进来之后才知道他一个月前离职了,去了国外。
我的病情加重。
某年某月,我也不知道真实还是虚假,我的父母来接我出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检查了我的病历,让我张张嘴,吐吐舌头,摇摇头,活动活动四肢。
我配合听话,只希望赶快出院。医院里似乎都是长着同一张脸的人,我又开始脸盲,看到我父母,一时没认出来,怎么头发都白了?
爸爸去办出院手续,我坐在医院大厅里,和我妈一起等。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男孩进来,高高瘦瘦,看起来还是高中生。他戴着黑口罩,我只能看到四分之一的脸,那个男生淡淡瞥了我一眼,就径直走向了急诊科。
我胸口小鹿乱撞,悄悄对我妈说:
“那个人好帅。”
我妈看了那人一眼,疲惫道: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