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皇后面露嫌恶,立刻收回手擦了擦手指。
另一个宫女问:“娘娘,静嫔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还要如何处置,”皇后低头瞥了眼一动不动守在母亲尸身边的小宁倦,当着他的面,嗓音里淬着恶意,“万一染了什么病传到宫里怎么办,烧了。”
在那几个宫人准备把静嫔抬出去的时候,宁倦忽然动了,他冲上去,想要抢回母亲的尸体,拼命撕咬怒踹但一个五岁孩童的力气又有多大?
小太监一脚踹到他腹上,啐了声:“小杂种,下一个就是你!”
皇后前呼后拥地离开,冷宫的大门嘎吱一声,砰地重重关上。
小腹的剧痛让他眼前猛地发黑,呼吸一时续不上来,他蜷缩成一小团,眼睫忽闪地眨着,煊耀的日光中,他在大门的缝隙里,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尸首被卷在席子里,越抬越远,努力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宁倦清晰地记得那一日所有来到冷宫中人说的话、做的事、语气和脸色,甚至记得当时冷宫中独有的一种腐朽气息。
却唯独记不清自己蜷缩在地上,有没有哭出来。
前些年抓那个偷东西的宫女时,他让郑垚将当年参与其中的那些宫人也全部抓来,挨个折磨拷问,到底也没能问出她被丢去了哪儿。
不过他继位登基后,静嫔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以衣冠葬入了皇陵。
讽刺极了。
生前负罪名,身后徒劳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