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姑娘,这市面上一头猪要卖七百二十文铜钱,俺现在没那么多,最多出两百四十文买活鸡活鸭来杀。你要没什么意见,俺就去买。”
也不知道大黑婶哪来的信心,觉得夏醉微会同意此事,等他们快要踏出屋,夏醉微淡淡拒绝:“边城风俗不能那么容易破坏吧,大黑婶,你要用鸡鸭代替猪,周边村子人怎么看待芍药,会说芍药不被婆家看重,居然不买猪。”
“你搞错了呀,不是不买,是买不起咧!”
大黑婶挡在大黑前面,虽然没夏醉微高,但气势上没输,铁了心不买猪。
“买不起?大黑婶,你收我一个月一百文租金,城里你帮人打理三间铺子,一头猪也抵不过大黑婶你家一月的收入,是买不起,还是不想买,村里人眼睛雪亮。哦,不买猪可以,那芍药也别嫁。”
“小姐!”
在芍药婚庆要求这件事上,没得商量。一贯温柔的夏醉微持否定看眼芍药,芍药只得不情不愿闭嘴,自打上回小姐没那么干脆答应婚事,芍药便在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宋承煜赞赏看了眼自己的女人,便伏身逗宝宝笑。
立在旁久久不说话的杨姨娘,这时也开口:“明天就要办婚礼,你们连头猪都不愿买。这婚可以取消,凭我们的本事,芍药以后嫁的只会比大黑好。”
这话说的大黑婶和大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大黑撇开娘,一副深情老实样,“绒绒姑娘和杨大婶,铺子得到的银子要分九成给官爷,剩下一成我娘存着用来补贴家用,我不想动她那笔银子。
好在去年收成不错,我就拿卖高粱的铜钱来买猪。买了猪,可能下半年芍药要跟我过苦日子了。”
快被自己话感动到流鼻涕,他偷瞄芍药,果然是像他所想的痴情状,可瞄到了绒绒姑娘和杨大婶…额、没什么表情。
大黑心里头打鼓,难不成她们不上当?
芍药也不想让小姐姨娘为难,她点头:“大黑,你就买头猪吧。”
“好…好的。”大黑咬着牙笑道。
宋承煜寒暼大黑一眼,征战胡契小国之时,军营里有个武官英勇善战,但唯独有个特殊癖好,直至武官虐杀了五个营妓,才引起重视。调查后得知他有暴力倾向,这个大黑如今的眼神与被斩杀的武官如出一辙。
他不免将视线转回夏醉微身上。
既然能把宝珠留给她,那他写的字会显示罢。
将指腹点进茶杯,茶杯空空,他这才想起边城的水源匮乏,谁还要多余的水来泡茶,平时的水都节省着用,便从柴房拿来木炭,这木炭写在桌上的字不是很清晰,宋承煜微恼,也想出用外头的沙来堆字,然而等他堆砌‘小心大黑’,这屋子的人早散了。
外头的风沙还吹了他满嘴。
“呸,该死的风沙!”
宋承煜气急一脚踹上那屋门,哪知屋门挺有弹性,还反弹回来。他一个不察被门夹了。
捂着通红的鼻尖走进夏醉微房,追个妻还要受皮肉苦?他是堂堂一国之君,哪吃过苦头,被那些朝堂官员知道,他这君主如何做得下去。
“宝宝,这是爹爹送你的小铃铛,为娘给你系上。以后有了它的陪伴,要乖乖的哦。”
刚入房,宋承煜愕然凝女子从包袱里拿出红铃铛,还用剪刀将多余的红线剪断,剩下短短的一截然后绑婴儿的手腕。夏醉微还唱起童谣,晃着婴儿手腕,小铃铛清脆悦耳,逗得婴儿咯咯笑。
一家三口和睦在这间破房里。凝视眼前的妻儿,宋承煜不仅体会到初为人父的喜悦,甚至希望能定格在这一刻。
“微儿,你不承认在小树林救了朕,你就这么不愿与朕扯上瓜葛?”
有这么一瞬间,宋承煜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