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适时后退了几步,并越过宁可慧看向许岱君道:“母亲若真顾念家丑不可外扬,就不会弄那么大的一个阵仗去请我回府了,所以母亲大可直接去报官,看是否能从我的竹苑里找到证据。”

最后那句让许岱君脸色更难看了。

那无疑是在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为此许岱君暗暗咬紧了牙,心说找不到证据也还能从黎姝身边那几个丫鬟口中审问出来,她倒要看看那几个丫头能熬住多少苦刑!

然而她看向向嬷嬷,刚要开口叫向嬷嬷着人去报官,那已经瞧出了她打算的黎姝就又道:“母亲也是知道的,我待下一直很随和,以至于我身边的人都被我给惯坏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万一她们连母亲昨夜算计宁烬之事都……”

“你说什么?”

许岱君拔高声音打断黎姝的话,眼底隐着不可置信。

昨夜的事她做得万分隐秘,也滴水不漏。

还连侯爷都没有告诉。

黎姝怎么会知道?

来不及多想,许岱君又拔高了声音对宁可慧他们道:“你们都先出去,我要单独跟黎姝说几句话。”

尽管宁可慧他们此时对黎姝提及的事也万分在意,却也都立刻退了出去。

等门再度关上,偌大的厅堂里只余黎姝跟许岱君向嬷嬷三人了,许岱君直接走近到黎姝面前问:“你知道了什么?”

黎姝对她莞尔一笑,“母亲做了什么,我便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那母亲就当做我不知道好了,但母亲往后最好不要再行算计我的事,也最好对我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不论是你眼下藏在侯府里的姑娘,还是连夜藏到了庄子里去的那个姑娘,我都会告诉宁烬。”

“……”

许岱君脸色大变。

黎姝竟真的知道!

可她在竹苑周遭安排了几个人盯着皇后送给黎姝的那八个侍女,并没有发现那八个侍女有离开竹苑在侯府各处晃荡啊!

难道黎姝手里除了那八个侍女,还有别的人?

且还是能悄无声息在他们侯府里来去自如的高手?

想到此,许岱君反而冷静了下来,又开口问道:“聪明如你,该已经猜到我昨夜那般做的目的了吧?”

“母亲太抬举我了,我并不聪明,不然也不至于被你骗了那么些年。”

梦里的她可是好多年后才发现许岱君的真面目啊!

黎姝暗暗自我嫌弃了一番才又道:“而你的目的,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想得到,但我既已决意跟宁烬和离,那就与我无关。”

许岱君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黎姝不坏她的事,别的眼下都不重要。

为此她转身道:“你可以走了,但你日后最好莫要再对烬儿下药!”

对宁舒阳下药她就不管了呗?

看来她这些年对宁舒阳积攒下来的怨怼颇深啊!

黎姝心里暗暗那般想着,嘴上则道:“我跟宁烬到底都曾深爱过彼此,只要他往后不给我添堵,我就不会对他做什么。”

话落,她转身便走。

许岱君却因那“深爱过彼此”几个字愣住了。

半辈子过去了,她却还不知道彼此深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明明当初她跟侯爷在大婚前见面时,侯爷对她也是极好的。

若非池简兮那个贱人带着远胜过她的嫁妆心甘情愿进府来给侯爷做妾了,侯爷早迟会忘了池简兮,倾心于她的吧?

想到此,许岱君暗暗攥紧了双手。

她为了名声,也为了赢得侯爷的心,都宽容大度二十余年了,也是时候跟池简兮那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