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向嬷嬷应罢后,许岱君一言不发的坐回了宁烬床沿。

看着与睡着了无异的宁烬,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慌。

若是烬儿跟黎姝就此无法重归于好了,日后烬儿会不会怪她因为私心才一而再的纵容他犯糊涂?

*

翌日早上。

黎姝照旧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时,才刚坐起身,临渊的声音就自她房中的屏风后响起,“小姐,可要属下帮您按一按?”

黎姝朝屏风那边看了一眼。

依稀能看见他站在屏风后。

想来是她昨儿的话起了效,他才待在了屏风后,而非是在她床前等她醒来的。

且他该是知道她没用安神香醒来会头昏脑涨,才早早来等着的吧。

为此她直接掀开身上锦被,下床朝一侧软椅走去。

然后她刚走到软椅前,临渊就已经取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了,“今天格外冷,似又要下雪,小姐别冻着了。”

黎姝看了他一眼,落座后,刚想说给我按按吧,就见他又取了袜子过来,蹲跪到她面前,仔细为她穿系好。

期间他满是厚茧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了她脚踝,却莫名叫她心头痒了一痒。

然后她故意问:“你是孔三娘养大的,她没有教过你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碰吗?”

问完她就看见蹲跪在她面前也老大一只的临渊整个僵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红着耳朵憋出一句,“属下是要伺候小姐一辈子的,属下绝不会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若小姐介怀,属下以后……”

“我倒是不介怀,可你日后的夫人介怀怎么办呀?”

“属下没打算娶妻!”

“那是你现在还没遇到心仪的姑娘,若是哪天缘分突然来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属下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小姐一人!没有谁能入属下眼了!”

“……”

饶是黎姝,对上这么直白的话,也禁不住有些红了脸。

偏偏素来动不动就在她面前红耳朵的临渊却丝毫没觉得他那话难为情,还又接着道:“从小三娘就与属下说,她是为了给小姐培养一个忠犬才用心栽培属下的,虽然属下至今也没太弄懂三娘口中的忠犬是为何意,但三娘曾反复让属下牢记,只要属下有机会到小姐身边,那属下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所以属下早就决意不娶妻生子了,以便小姐需要属下时,属下就能在小姐身边!”

黎姝眯起眼消化着临渊的话。

好嘛。

她此前就没有猜错。

临渊就是因为孔三娘经年累月的给他灌输她的好,对她的崇拜敬仰深厚的有些离谱,才会给人一种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错觉。

为此,她决意回头好好跟桂嬷嬷说道说道此事。

免得桂嬷嬷因为受了临渊长相蛊惑,时不时的就来撺掇她收了临渊。

然后临渊跑去洗了手才过来为她按摩。

等她因为做了一宿梦生出的昏沉感退尽,桂嬷嬷推门进来了。

见到临渊,桂嬷嬷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临渊这一大早的就来啦,是特意来为小姐按摩的吧?小姐昨儿可特意跟我夸了你的按摩手法格外好!”

临渊无波无澜的“嗯”了一声,就退到一侧候着了。

尽管他脸上表情都收尽了,还只匆匆看了桂嬷嬷一眼,桂嬷嬷还是笑眯了眼又问他道:“吃过早膳了吗?”

“等下就去吃。”

“都这个时辰了,等下都该直接吃午膳了,你这个年纪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一顿也不能落下的,就在这儿跟小姐一起吃些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