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浸着名门贵族积淀的底蕴,尹致洲克己自律,风度涵养无可指摘,却对他全无半点要求,从不用繁文缛节约束他。周窈安变本加厉,仗着学舞的优美身段怎么折腾都漂亮,盘在尹致洲怀里坐得歪歪倒倒,很享受舒服自在,吃个消夜也“拖家带口”,卷着心仪的鹅绒被子,宠物薮狞开道,由英俊高挺的Alpha稳稳抱着步下楼梯,保镖缀在一旁牵着被角,排场很是不得了。
周窈安像嗷嗷待哺的幼鸟抿下一口解酒汤,想到出自他手里最终免不了叫人倒掉的失败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哥哥都习惯了山珍海味,名厨手艺,以后再喝我亲手煲的汤落差肯定好大……我不喜欢这样,哥哥要为我先吃几顿路边摊还有垃圾食品垫底才可以。”
佣人尽管都对他惊人的出言不逊在一定程度上习以为常了,眼下也不禁匪夷所思,心叹这下宝贝眼珠子被惯得好极了,气焰都嚣张到要遣太子爷吃路边摊。想归想,转瞬已然纷纷压下眼底对此的波澜汹涌,屏风般静候在一旁,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将存在感充进富丽堂皇的背景陈设里。
“不这么比较。”尹致洲慢声安慰他,“从精神享受的角度,我应该先尝自己做的饭,再吃安安准备的。”
周窈安喜欢被排在首位,但也不愿意听尹致洲把自己下厨的成果比作典故里的甘蔗梢头,衬托根尾的甜,表达什么渐入佳境的含义,闻言软绵绵抗议道:“不好,我不同意。哥哥做的永远最完美。无论从哪个方面,和哥哥有关的全部都要打超满分。”说着随手抓起缎子似的一头长发充当双马尾记分牌,左右开弓为他举10分。
尹致洲低低地“嗯”了一声,下颏轻抵他的发顶:“我也会这样偏袒你。”
即便醉后脑袋再迟钝,周窈安也晕乎乎听懂尹致洲的言外之意,是在哄他别再为那天狩猎场上枪支走火的意外担惊受怕,尹致洲会一如既往地袒护他。
原本漫上来绞住腰身的溺洋,倏然变成暖流溶溶,周窈安面上不可避免地空白了一瞬,全然浸湿在这个人不动声色间倾注给他的温柔里。
周窈安胃口小,用不比猫食多多少的量祭过了五脏庙,就已经用洗指钵净了手,取餐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指间水液。
几句闲聊里,尹致洲提起件消息供他开心,“你的入会资格审核昨天已经通过了。给马想好名字了吗?”
周窈安正懒懒叉了块餐后水果,要张唇一口啃掉,听到这个话题,糯白的牙齿也忘了咬下去,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么快能当上马主。
马会会员的资格只面对极少数名流显贵,门槛出了名的高,多少高净值人士前仆后继,削尖脑袋也想要取得会籍,出入金字塔尖的金碧辉煌。
周窈安不免好奇让他这样顺利入会究竟动用了谁的推荐权,这种顶级私人会所的遴选会员,地位无疑是数一数二的上流巨擘。无需多想,脑海里顷刻便跃出罗昱斐的名字。
周窈安电波地发散,尹致洲对他那么的好,就算是亲生哥哥也难以企及,再加上他的爹地因为不可言说的身份总是无法露面,这样发展下去,如果哥哥以后不娶他,他可能真要在豪门秘辛里被传成是罗昱斐的私生子。
重点从一笑而过的无稽之谈重新倾回他的马驹上。是一匹在著名竞技马房诞生的纯血马,尹致洲派专人在新西兰周岁马拍卖会上豪掷巨额纽币代为购入的标王,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了他。十分罕见的雪白毛色,诞生率万分之一,已经堪比奇迹。父系是三冠王Checkmate,配种费用屡破记录,居高不下,母系Hit Lady同样是驰骋国际一级赛事的名马,常胜将军,血统优良。
“它就叫Headliner。”收起思绪,周窈安一锤定音地给它命名“头条之星”,可见对这一岁幼驹寄予了厚望。“哥哥给它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