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是个女人,她告诉我京城来的大人有一个宠妾,现在很得疼爱,如果我让她得病了,那药很快就会被制出来了。”
李宝嘉差点一头栽下来,宠、宠妾?
“这样我的妹妹就会有救,所有得病的人都有希望了。”
周暨南追问:“什么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当时天已经很黑了,我只看见她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细细的发着光。应该也是个富贵人家的。”
李宝嘉却道:“细银镯子一般小姐是不会戴的。”
就好比京城来说,上流的小姐们戴的镯子一般都是各种玉石,羊脂玉,暖玉,蓝田玉
等等,夫人们也戴些金的或者金镶玉。
赵懿见她钻出来坐起来了,便扶着她,拿了一个枕头给她靠上:“你既然不认识她,怎么就信她的话过来害人?”
男孩的眼睛垂下来:“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选择相信她,这起码是一个机会,我什么也不做,就只能等死了。”
“我死了没关系,但是我妹妹还这么小……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又抬起头问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能救救我妹妹吗?”
门外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了,一女声轻轻道:“殿下,姑娘的药汤到了。”
周暨南开了门,那丫鬟端着瓷碗便进来,恭恭敬敬立在李宝嘉床前,李宝嘉苦着脸嚷嚷道:“为什么又要喝啊,刚刚才喝了的。”
赵懿将药碗接过道:“这应当是新开的方子,良药苦口。”
他的手握着勺子轻轻搅动着黑漆漆的汤药,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瓷白的汤匙,看着便赏心悦目。
这头喂着她喝着药,他才隔着屏风慢悠悠说道:“你妹妹当然可以活,不过你不行。”
他抓伤了李宝嘉,就算按照律例,这算是蓄意谋害贵族小姐,他也是一死。
李宝嘉赶紧把嘴里那口苦汤药喝了,摇了摇他的手臂:“但是……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要不就……算了?”
她也不是什么圣人,虽说如今有了可以治愈的希望,但是她之前的担惊受怕也是真的,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本来连遗言都已经在心里想了一通。
所以他对面前的这个男孩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只要想到他才十一二岁,他的妹妹当然比他更小,这世道本就艰难,如果他不在了,又有谁照顾他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