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抵达卫生间,姜喜晨才把嘴松开,俞厌舟的小臂上留下一圈深深的血痕。
他却像没有察觉,把姜喜晨放到马桶上,语气依旧温和。
“你先在这里清理,我去给你拿替换的干净衣服。”
姜喜晨冷眼看着他:“明明你才是那个作恶的人,为什么瘫痪的不是你?”
俞厌舟把准备好的卫生棉条和清洁湿巾都放到她手边。
“晨晨,你要相信医生,他说了你会好起来,你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准备好要用的一切东西,俞厌舟主动出门,虚掩上门,避免了让姜喜晨尴尬。
卫生间里面,姜喜晨恨恨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要扔东西砸他,可手边能碰到的只有清洁用品。
如果她扔出去,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再想捡回来就难了,最后还是自取其辱。
姜喜晨最后还是放弃了发脾气的念头,拿着湿巾情理起自己,因为腿上无力,这个过程进行得漫长而又煎熬,前所未有的麻烦。
只要一想想,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很久,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忍受这样的尴尬和屈辱,姜喜晨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好不容易把自己凑合着清理完,门外传来了试探的敲门声。
“晨晨,我带了新的衣服过来,可以进门吗?”
姜喜晨很不想搭理他,但脏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也让她无法忍受。
最后还是放了俞厌舟进门。
腿上没有力道,就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姜喜晨也是无法独立完成的。
自她出事以来,她的每一条三角裤,就都是俞厌舟替她亲手换的。
此时俞厌舟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扔掉脏的,换上新的。
姜喜晨在看到他往上面垫卫生巾时表情扭曲了下,但最后也还是没出声阻止。
俞厌舟又给她换上新裙子,然后两人净手,这才又抱着她走出卫生间。
姜喜晨心情极差,看到新送来的饭菜也没有胃口。
俞厌舟道:“营养不是一两次就能补充完的,得积少成多,晨晨,你要是希望自己尽快好起来,就不能太任性。”
他把姜喜晨抱在怀里,硬是哄着她,让她每道菜都少量吃了几口。
姜喜晨留意到,他手臂上的咬痕还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经过处理。
她既恶毒的希望,最好伤口发炎,让俞厌舟得狂犬病,赶紧死掉算了。
又止不住害怕,万一他真的生病,她在这座岛上无依无靠,又是个瘫子,连死都死不了,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说到底,这全是因为俞厌舟,要不是他把她弄到这个鬼地方,要不是他让这里一个能跟她沟通的人都没有。
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身不由己,这么绝望。
姜喜晨再次陷入负面情绪,把自己跟世界隔绝开来。
像一只鸵鸟一样,痛苦的把脸扎在手臂里,不肯再理会任何人。
俞厌舟很担心她这种精神状态,他自己也生过严重的病,知道人生病时的心态。
他也不忍心看姜喜晨真的被他逼得像疯子一样。
迟疑再三后,俞厌舟决定,带姜喜晨出岛去散散心。
这天一早,姜喜晨睡醒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直升机声。
没一会儿,俞厌舟从外面回来,给她换了身漂亮的嫩黄色裙子,又用碎花的小发带,给姜喜晨长长的头发,编了一个很清新的发型。
镜子里的女人,虽然长时间受精神的折磨,神情阴郁,但不可否认,她依旧是美的,哪怕憔悴,也更偏向于凄美动人的破碎感。
因为常躲起来哭,而总是微红的眼角,和一双被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