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薛闲听了一耳朵,觉得仿若就在一墙之外。

走廊上的一道窄门陡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摧残着老藤的薛闲闻声抬了眼。

披裹着白麻僧衣的年轻僧人就这么默无声息地朝墙边走来。

在这寒冬天里穿一身白麻薄衣,光是看着便觉得冷,仿佛那薄衣上还披挂着霜天冻地的寒气。直到玄悯在墙下站定,将指尖提着的那串铜钱重新挂回腰间,薛闲才猛然反应过来,这秃驴走路从来都是没声儿的。

所以……刚才那铜钱撞击的声音,是他故意为之?

玄悯站在墙边,平静无波的目光在薛闲身上略微扫量了一番。

墙上坐着的人无疑有副极好的皮相,像是一柄贴着锋刃收进鞘里的剑。只是看起来过于瘦削了,黑色的长衣又将他衬得格外苍白,显露出一股浓重的病态,和那呼之欲出的锋利感相交杂,显得矛盾又神秘。

薛闲面无表情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格外沉敛的错觉。

他就端着这副模样,和玄悯对视了片刻,而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向天翻了个白眼,道:“怎么是你……”

说完,他还愤愤然地将手里断了的藤丝揉成了一团。

这人也是手欠,哪怕上了墙头也依旧不安分,不甘不愿地瞥了玄悯两眼后,将那藤丝揉成的团对着玄悯扔了过去。

玄悯摇了摇头,抬手将砸过来的“暗器”收进掌心:“方才那通天云雷是怎么一回事?”

薛闲挑眉看了他一眼:“你都不问我是谁?”

这秃驴收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块贴地的青苔,后来又变成了薄透的纸皮,从头至尾都没有以正经人形出现过。

玄悯冲他摊开了手掌,薄而清瘦的掌中,还躺着方才薛闲手欠的罪证藤丝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