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换成的是矮上许多青砖城墙。城池内的建筑也比从前矮了许多,门梁装饰则更显精致小巧,是当下时兴常见的风格。若非后面道宫宗门还立在那,这里根本没有一丝从前的影子。

这一路过来的史书阅读已经让林南音确定她沉睡了将近三千年。

这过去的三千年里,灵气沉寂,山河渐移,南灵很多城市都消失在时间长河里,神京没有消失已经是岁月的宽待。

绿鸟河有些意外地还在,只是等林南音进城却发现地面的砖石已经被换了一批。

犹记得当初神京初建之时,她和云闲两人曾在中央大街上铺过地砖。现在看来那时候铺的砖石应该都消失不见。

消失的不仅仅是她们一起铺的砖头,她和另外三家邻居的房子也没了。没的彻彻底底。上次她回来的时候好歹还有个将倒不倒的房屋框架,现在房屋在时间的侵蚀下彻底成了尘埃。

大约是因为这块地比较特殊,无人敢在上面在建房屋,因此这么块地方给空了出来,成为一个小型的空地,现在一群小孩正在那里玩蹴鞠,空地正中央一株古老的海棠还静静立在那里,童真的笑声在树叶间摇晃。

林南音站在广场边缘处静默地看着树。

她也不能说难过,这一路以来的所有见闻都在告诉她时间流逝这个事实。曾经她留不住她想留住的人,现在她留不住她曾经的住所,早在世事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中她就接受了这个结局。

“嘭”的一声,中间小孩玩着的蹴鞠朝着她的面前飞了过来。在孩子们的惊叫声中,她一把接过了蹴鞠,那些惊叫就化为了惊叹。

林南音将球丢还给他们,调皮的孩子却起了和她玩的心思,一次又一次的故意将球朝她丢来。

反正这会儿也没别的事,林南音也就同他们玩耍了起来。甩球、抛球、定球,林南音从前握剑的手这会儿玩起竹球来也足够花里胡哨,惊起一声又一声的叹叫。

直至太阳落山,各家大人唤孩子回家吃饭,广场上的蹴鞠小队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散去。

散去前他们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林南音,问她明天还来不来。

“明天啊,”林南音想了想,“来吧。”

她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神京也有一家冯家学宫,一切就近,她就不用再回原先的绥云山了。

“好,那明天不见不散!”得了她的承诺,一群小孩儿这才心满意足各自回了炊烟袅袅正升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