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他们夹杂在内成了最不起眼的两道灰影。

林南音觉得,自己但凡修为再低一点或者运气再差一点, 可能今天都没办法站在这里。此时此刻她能站在此处,又怎么不算是同天争命成功。至少在被命运推着往前走的途中,她还有反抗的机会, 若她再弱一点,那可真就只能任由世道捏圆搓扁连挣扎的机会都没。

“这血祭之阵要如何运转?”林南音问晏溪道。虽然她参与了炼制,可血祭之阵具体如何用她还都蒙在鼓里。不仅是她,绝大多数人都也没得到明确的回答。大家都知道会很危险, 具体怎么个危险法,还是未知,“是要献祭我们所有人吗?”

这是林南音所预想的最差的结果。

主要是有长生宗覆灭在前, 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比之以前估计更加糟糕,她实在没法太过乐观。

晏溪果然知道比她要多一点,“人死了才会被献祭。”他道, “你只需要安全存活就行。等下你拿到玉令先别用, 让我来。”

林南音还在疑惑玉令是什么东西,那边冒老衣袖一挥, 无数道带有金色符篆的玉令已经如雨点一般飞入在场所有人的手中。

林南音手里也得到了一枚, 她按照晏溪说的那样没有用, 而是看着晏溪将一滴带有冰寒之意的精血滴入其中。精血一没入那块玉令,玉令上的符文瞬间光华大作,符文印记也飞快烙进了林南音的肉身,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幻,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海域都在飞快消失、溃散,最后只剩下漫天烧得火红的云以及远方魔火正熊熊燃烧的山脉。

那是……魔脉?

林南音想询问其他人,结果一扭头整片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人。周围炽热的高温烧灼着她的肉身,唯有心口的符文时不时会给她带来丝丝凉意,让她没那么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道破风声,她等级飞快闪身,手中火精剑顺势朝身后一斩,一道温热的血液瞬间溅射到她的背上,她这时扭头一看,偷袭她的人已经倒下,那人眼睛还睁着,眼皮上有一层不同于地面修士所拥有的白色薄膜。

这是仙罚之地的修士。

对于仙罚之地的魔修林南音并不厌恶,不同的环境孕育不同的人。他们成为魔修也都是逼不得已。

只是这人为何会突然偷袭她?

林南音开始还在奇怪,可很快她就又遇到了几个偷袭她的修士。这回她看清楚了,那些仙罚之地的修士个个眼睛血红,眼里早就没了自我意识,他们像是只知道杀戮的傀儡,铲除林南音仿佛就是他们的使命。

这些魔修修为不低,只不过林南音更深一筹。她有火精剑、心火还有始树傍身,那些魔修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最后通通在始树的触须下化为道道灵力汇入林南音的体内。

在林南音一人单打独斗的同时,晏溪正在和千变化他们交谈。

他们几人的身侧,所有拿到玉令的修士都被符文封印在原地,眼神紧闭。偶尔会突然有修士肉身崩毁而亡,随着那修士的死亡,原本笼罩他的符文则一点点转化成血色印记烙进周围的虚空之中,留下一道抹除不掉的阵线。

“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了,这真的能对付魔脉?”千变化一改平时乐呵的硝烟,眉眼里多了一丝忧色。

“就算不能,我们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旁边冒老道,“左右不过一个死。我们若都死了,死后就算天崩地裂又同我们何干。”

“诸位前辈,事在人为。”晏溪适时出声道,“血祭之法又名成仙阵,若真不行,当初我将此法拿出时,诸位前辈也不会看中不是。”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