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就只吃了离他最近的一道菜,也没在继续看戏。
他极其自然的将手搭在格拉利什的手腕上,对方手里的碗也顺着他手上的力道被放了下来。
格拉利什有些呆愣的配合着赛里斯的动作,上半身还维持着一个有些僵硬的角度,看着他盛了些别的菜放在他碗里。
赛里斯看着他局促的模样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感觉喉咙处稍稍有些发紧,但面上却还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他们俩异常沉默地享用完了这一顿晚餐,餐后格拉利什看着赛里斯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而他自己则是接过了对方刚递来的水果。
等回过神来时,格拉利什已经靠在了沙发上,靠背处还环着赛里斯的手臂。
赛里斯在多特蒙德的房子很漂亮,特别是当他把落地窗前的窗帘打开后。
屋内的地暖被赛里斯又调高了几度,让玻璃透出的寒气不至于侵染屋内。
赛里斯察觉到臂弯内的格拉利什逐渐放松下来,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路灯昏黄的光洒满了整个小院,也让雪落下的细节在他们的眼中清晰可见。
前不久让格拉利什寒冷刺骨,觉得面目可憎的存在在此刻似乎又褪去了它的本质,只留下它洁白的表象。
他们说人会自动遗忘痛苦的记忆,在内心不断地美化,修正,于是最后,你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真的幸福,还是陷入虚无之中。
可至少这一刻,格拉利什出神地盯着窗外不断飘下又出现的雪花,鼻尖还能闻到赛里斯身上独有的那股浅淡的皂荚气息。
至少他能够确信,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格拉利什微扭过头,仔细描绘着赛里斯的侧脸。他的脸颊有些瘦削,似乎要比上一次见面时,添上了几分凌厉的气息。他还没有开始长胡子,格拉利什有些恍惚地意识到,他比他大了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