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对着对方笑了笑,算是回应。
罗伊斯看着他似乎打起精神来了,也就没干涉太多。这个年纪的男生最难处理,他怕过多的关心会让他以为自己瞧不起他。
当了许久的队长,即使再不擅长,罗伊斯也逐渐适应起这个角色了。
他向门口走去,背上了自己的包,回头时,又看见了赛里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赛里斯的瞳孔中有他再熟悉不过的色彩,那是不顾一切的,对胜利的渴求。
罗伊斯在多特的球员身上见过太多太多了,甚至他也曾在镜子中在自己的眼里看见过,只是他爱多特蒙德多于爱胜利。
赛里斯的天赋配得上他眼里的野心,很久之前,他的身旁也曾站着一个同样的存在。
他们都一样的天赋异禀,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追求胜利。
门关上的时候,想起了突兀的吱呀声,罗伊斯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多特蒙德的走廊之中,肩上黄黑色的毯子是那样的醒目,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将他的脸庞也染成了相同的颜色。
赛里斯又想起了前不久,从自己脚下夺走足球的那个滑铲。
手机里的社媒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讨论这场比赛,讨论这次转型。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第一次转型后的比赛表现的已经还算不错了。
赛里斯不想要这样的体谅,他们说毕竟他才大伤初愈,毕竟他才选择转型。
但明明他可以做到更好,可手机的发信箱里,传来的全是鼓励的简讯。
他想起了尼尔斯朝他奔来时脸上有些狰狞的神情,看得出来这场比赛梅开二度的他不甘心将触手可得的胜利拱手让人。
屏幕上有人责怪他那一瞬间的优柔寡断,明明直接射门就可以打进的球,却偏偏因为他那一瞬的迟疑被化解了进攻。
但随即,又有人在帮他分析,辩解。
他们说那时候他只是在调整打门姿势,那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举动,只不过尼尔斯过于拼命了些。
施特格尔也没有在赛后责怪他,他也觉得赛里斯的表情过得去,只是遗憾了些,对于那粒没打进的球。
赛里斯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憋着一股气,但是又不知从何疏解。
打扫更衣室的工作人员进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询问他是否还要再待一会儿。
赛里斯礼貌的笑了笑,背上了自己的包,“不了,不耽误你的工作了。”
眼看着对方松了口气,眼里还带着些崇拜,他递来一件球衣,请求他帮忙签名。
赛里斯流程化的满足了他的请求,耳边还听着对方不断的称赞自己。
“贝克汉姆先生,我要说您今天的表现已经足够好了,但弗赖堡的前锋实在可恶,他偷走了多特蒙德的胜利!”
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这场比赛的问题不在自己,但赛里斯却心知肚明,那一瞬的迟疑,不是因为他要调整打门姿势,而是他惊觉自己又在找到传球的对象。
正是他矫正自己的一瞬,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开着车出训练基地时,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但还不算太大。
车载广播中,利落的女生正在用德语播报新闻,由于天气原因,前往多特的航班已经全部被取消了。
赛里斯想起来本来说着要来看他的格拉利什,已经快到二月份了,多特蒙德却还在下雪。那伯明翰呢,伯明翰的冬天结束了吗?
车辆驶进车库,进入房间时,暖气早就把室内烘的很暖了。
赛里斯不太喜欢和很多人同处一个屋檐之下,所以佣人们在收拾好一切后,就因为天气比平时更早的离开了这。
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