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的故乡,乌洛夫的梦从这里开始,也是帕尔梅的死亡之地。作为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历史与底蕴。
认真来说,曼联队内唯一算得上和瑞典有渊源的就是如今还受伤未愈的伊布拉希莫维奇了,他的父亲是波斯尼亚人,母亲是克罗地亚人。因为战争,伊布父母逃到瑞典马尔默一个小镇。尽管在贫民区里的生活十分艰难,但伊布最终也选择了为这个他深爱着的国度效力。
这场欧联杯决赛,伊布还是拖着伤体来到了现场观看。或许人生不完满之事十之八九,就像如今的伊布,他本来也能够在这样一场决赛中登场,在祖国人民的注视下捧起这“三冠王”中的最后一顶桂冠。但最终他也只能遗憾地坐在前排,观看曼联即将拿到的第一座欧联杯冠军奖杯。
英国邮政的效率谈不上高,但也在格拉利什飞去斯德哥尔摩之前送达了球票。其实从伯明翰到曼彻斯特的路程并不算远,仅仅一百多公里,却是格拉利什难以跨越的距离。
赛里斯在曼联出道的那年,格拉利什刚刚随着自己的母队降级到了英冠。明明在青年队初识时他才刚刚完成了自己的英超首秀,但愈来愈糟糕的情况也让他们再度拉开了距离。
格拉利什很早就结束了学业,本身也并不喜欢看书,但是对于赛里斯,他却总能联想到曾经在课堂上,他昏昏欲睡之时,耳边隐约听见文学老师在念的一句诗,“The entire sun is cruel, the entire moon is bitter”。
于他而言,赛里斯是太阳,也是月亮。他奋不顾身地靠近,却只能在被灼伤之后品尝到那点点苦涩。是否命运在那一刻就命中注定,格拉利什的爱情盛开的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他或许只能像兰波所描写的那般,捧着辛辣的爱情,满身麻醉的沉入海底。
瑞典算得上是欧洲消费最高的几个国家之一,即使身为本土英国人,格拉利什也还是会为了那高昂的价格感到囊中羞涩。他没有订这里的酒店,那太奢侈了。翻看着软件上的选项,格拉利什摸了摸鼻子,最后也没能狠下心来单独订一间房,而是选择了价格最为低廉的青年旅社。
选择住这种地方的人大多数都是还未经济独立的学生或是穷游的背包客,以价格低廉为卖点,吸引来的顾客自然也就鱼龙混杂。格拉利什没想着能在这里休息的很好,他再早几年还没开始稳定踢球的时候也是住过这样的地方,只不过十几岁的格拉利什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依旧选择这种旅馆。
要是辩解一二也不是不行,比如说这里是瑞典,他之前去的地方可都在英国的小城市,又比如说他刚刚拿自己换车的钱买了一张机票,再花一些就太奢侈了。
但放下背包后,听着同房间里传来的鼾声,格拉利什不免还是有些情绪低落。他要去看一场比赛,一场比他小了四岁,他喜欢的人踢的欧战决赛。没人能猜到赛里斯有个要住在青年旅社的朋友,也没人会在意格拉利什来到这个城市付出了多少。
再喜欢上赛里斯之前,格拉利什从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且异想天开的人。他总是会做梦,梦见赛里斯挽着一位金发淑女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在他带着勉强笑意去送上祝福时,赛里斯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仿佛他还没浮出水面的爱意是怎样肮脏的存在。于是他就惊醒,独自一人发呆。他的房间是家里阳光最好,也最舒适的房间,但清晨那明亮却软弱的阳光根本温暖不了格拉利什。
是母亲教会他人生的道理,是母亲送他去踢球,但为何母亲却从来没有告诉他,爱情是如此令人难耐的一种存在。这种奢侈品一样的事物,在格拉利什的家中从来找不见踪影。
赛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