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那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都拖垮了这个家庭,一直到格拉利什逐渐进入了一线队教练的视野中后,他们一家才搬回了原本待着的街区。
即使格拉利什没有特意说明过,但赛里斯还是能从他偶尔谈论起家庭时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大概的情况。
他有一个弟弟,名字叫做基兰,只可惜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他还有一个妹妹,身体也不大好,小时候发烧成了脑瘫,那之后的医药费太过高昂了些。幸好的是,他最小的弟弟十分健康,这也让他们家的氛围好了不少。
赛里斯没办法想象格拉利什当初经历这些时究竟有多痛苦,才能让他在许久之后的今天,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一切。
当时他想对他说,一切都过去了,未来总是向着好的方向前进的,却又觉得自己的安慰太过轻描淡写,不该过多的评价他人的苦难。
所以当时他只是吻了吻他眼角下方,怜惜又亲昵地安抚他。
远方的天空似乎已经开始染上了熹微的晨光,赛里斯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的睫毛略有几分湿润,早晨的雾气缠绕着他,他蹲坐在格拉利什家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前面的小路出神。
格拉利什关掉闹钟的时候颇为恼火地抱怨了一声,他讨厌在冬天的早晨早起。这个时间太苛刻了些,冷空气也不能被完全的隔绝在玻璃窗外。
他想起前不久和赛里斯做好约定的自己,闭紧双眼仰躺在被窝里,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懈怠下去,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和赛里斯通常踢球;但还未散去热气的被窝却在引诱他,少晨练一天也不会怎么样。
所以等他慢悠悠的半睁着眼睛起身,去拉开百叶窗时,格拉利什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屈服”于被子。
格拉利什像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奇怪又舒畅的叫声,他垂眼向外头看去,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门口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对方戴着帽子,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略微呆滞了几秒钟,先是想着会不会是小偷或者醉汉,可看对方的坐姿又不太像。
电光火石间,格拉利什终于是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查看赛里斯发给他的日程表,确认了今天很大概率是他的休息日,带着连他都难以置信的猜测,格拉利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楼。
赛里斯还没从久违的发呆中回神,他听见身后传来门把扭转的声音,刚想转身扬起微笑,就被抱了个满怀。
他略微迟了一步,也揽住了怀中的身躯。
格拉利什还穿着睡衣,赛里斯被凉气浸染的外套冻得他一个激灵,但他却激动的感知不到这些。
赛里斯等着他开口,却发现格拉利什似乎是情绪太过激荡,只顾着拥抱他了。
他看了看对方,发现格拉利什甚至连鞋都没穿上,就光着脚站在门口的石阶上,身上的睡衣也十分单薄。
虽然最近伯明翰的温度已经略有回温,但这个环境对格拉利什来说绝对算不上舒适。
他一看就是刚起床不久,看见了他所以才慌张跑了出来。这样一冷一热,说不定就要着凉。
赛里斯看了看,发现房子的门还没关,他也没勉强格拉利什松开他的手臂,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离了地面,往屋内走去。
格拉利什对于赛里斯突然将他抱起的举动略有些慌张,但在稳住身体过后,却是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
他干脆将错就错,就着这个姿势将脑袋死死埋在赛里斯的颈侧。
察觉到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赛里斯知道格拉利什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对方迟迟未动的举措让他很快就明白了是为何。
他毫不掩饰的轻笑两声,抬起的左手理了理格拉利什还乱糟糟的头发,又顺着耳廓,摩挲他早晨起床后还未剃掉的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