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自我厌恶,厌恶自己为何会拿旁人与清清相比。

他不该,连想一想都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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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主帅裴子阳为救那布衣胡大夫受伤中毒之事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令将士们人心惶惶。

连着许久,众人都未曾见到裴将军露面人前,一切指令皆由他的亲信戴参将等人通传。

戴参将虽称裴将军只是忙于军务,严令众人不得造谣,并处置了一些动摇军心的人,但仍止不住将士们心中的不安。

“将军,属下的暗探在毒谷周围查到有人出没的踪迹,想来是叛党已得到了风声,坐不住了。”

吴副将指了指舆图上天山山脉的另一处出山口道:“我们的人已放松了对此处的盯梢,不出意外,他们应当会从此路攻出,到时令裴都尉与何都尉的人假意不敌,再将人都引到我们这头来……”

“这几日装样子可将老子累坏了!”戴参将活动了几下脖子,将脖子拧的咔咔作响,粗声粗气道:“言女史,我这脖子许是昨夜失枕了,硬的厉害,可有什么法子治治?”

言清漓这些日子日日都要来裴澈这里一次,做出为他“治病”的假象,以令外头的人都认为他的确毒入膏肓。

起初戴参将等人与裴澈讨论军情时还会避讳着她一些,但后来想到她也是此事的知情人之一,便也不再做这些无意义之举了。

“这个不难,回头请胡大夫为您推拿一翻,再喝几碗葛根汤便好了。”

她来了近一月了,裴澈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收拾了未曾动过的药箱,她向那“毒入膏肓”的男子施了礼、告了退,便准备走了。

自从她决定换了目标后,便再未刻意近过裴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