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生从未如此希望修炼过隔山打牛的技术。

空间算不上大,蹲进来前不曾发觉,藏好后三人便觉得有些难以伸展手脚从松田阵平的表情上来看,神尾苍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

身后的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萩原研二头上还翘着几片草叶,略显艰难地挤进了这片狭窄空间:“教官……”

神尾苍看了看左右,试图挪一挪身子。然而他们四个挤作一团,你压着我我枕着你,活脱脱一个人体鲁班锁:“你们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明显吗?”

“是有些明显。”

动手动脚的两人和努力劝架的两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他们忙着处理内部斗争,一时忘记了最大的外部威胁

神尾苍当机立断,从脚下捡起了一根不粗不细不长不短的树枝,将手电顺手塞到了不知谁的手里。。

灌木丛被扒开,降谷零刚刚找到开关按下,一张浓眉方正的面孔随着手电筒乍然亮起的光线出现在四个人的视线里。

神尾苍已在灌木摩挲声响起的一瞬间将手臂高举,绑了白布的木棍伸高,那一束灯光斜射,照耀着纯洁无暇的白旗。

萩原研二:“……教官我们自首。”

自首是什么鬼啊?三个人的心声难得达成了一致。

被一个面罩白布的影子吸引出来,打一个照面就吓跑了萩原研二,追着人过来想要提醒一下他们藏得太明显的伊达航顿觉无奈。

目前还没有失去良心的鬼冢班班长看了一眼没挂稳滑下的白旗:“我不是教官。”

此时四人已经借着电筒的光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一时有些尴尬。

伊达航体贴地后退两步:“我没有打扰你们的意思啊,只是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你们还是注意一下……也没必要四个人挤一处不是?”

脚步声由近渐远,显然伊达航也不想留下面对这种尴尬的场景。

松田阵平眼中的刀子已经甩向了罪魁祸首萩原研二。

神尾苍扶额叹息,认命地准备回去洗衣。

萩原研二拽着松田阵平回去上药了,降谷零替神尾苍叠好枕巾,手电筒交给原本的主人,试了试还能走,便回寝室自己上药

降谷零的创可贴已经告罄,只得半夜去敲诸伏景光的门。

但幼驯染的房间禁闭着,幼驯染屋旁举白旗的家伙已经从房门里探出个脑袋,视线对上靠门坐着,面带血迹的金发青年。

神尾苍藏在门后的手按住了努力挤向门缝的黑猫头,抬脚将自己画了一半的魔法阵草图往柜子底踹了踹:“宿舍里没有医药箱吗?”

诸伏景光适时拉开了寝室门。刚刚坐过噩梦的青年额头沁着一层薄汗,双目还有些失焦,乍一开门险些被一左一右一高一矮的两颗脑袋吓出个好歹。

“是的……hiro。”降谷零先是回答了神尾苍的疑惑,随后仰头对着幼驯染笑了笑,“可能得拜托你帮忙包扎一下了。”

“我这里没有纱布,你先进去等一等。”诸伏景光回身捞过外套披上,吐出一口气平稳心跳,准备去医务室买点药。

“我来吧。”神尾苍从门后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医药箱,“诸伏同学也不想穿着拖鞋穿过大半个学校吧?”

诸伏景光低头看到了自己人字拖。方才被噩梦惊醒,又担心幼驯染,一时没顾得上穿着,现在反应过来,耳朵立时飞了一片红霞。

“介意我进你的房间吗?”神尾苍问了话,转头看了一眼在桌上优哉游哉舔毛的黑猫和在魔法作用下已经重新铺在枕头上的枕巾,默默叉掉让人进屋的选项。

“啊,没事,你们过来吧。”诸伏景光搭了一把手,让降谷零撑着他站起。神尾苍回头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