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的烟雾模糊沈邃年冷毅的眉目,低沉嗓音敲击夜色,“什么样的故事,最容易引起小姑娘的动容?”
一向只玩成人游戏的周稚寒愣了下:“什么?”
沈邃年:“小海棠富有同情心。”
一个善良的小姑娘。
周稚寒挠头,“哥,你这个……这男人,征服女人靠钱、靠地位、靠自己那功夫,不就行了?还讲故事呢?”
这完全是他的知识盲区。
而且,着实过于纯情。
他都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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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棠最近发现,太子爷在工作之余,很喜欢跟她分享自己在国外的生活。
他当时家破人亡,还被人驱赶只能远走海外的经历。
在国外又因为是黄种人且独来独往,遭受过不少歧视。
简棠听着,觉得他年少时过得真是艰难,难怪后来成了这副生人勿进的冷脸。
餐厅内,简棠问他:“你在国外,没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沈邃年漆黑的眼底如同深海漩涡,平静的只有海面,内里早已暗潮汹涌。
他说:“十年前,我在国外看过一人跳了一支舞……”
十年前,那是江雨浓带着十二岁的简棠第一次出国。
那年,异国他乡的街头,小姑娘穿着清丽的汉服,挽着发髻,被妈妈牵着手,一蹦一跳地看着周遭的特色建筑。
在经过一处拐角,看到有同样穿着汉服的留学生在弹奏琵琶,宣扬中华文化。
小简棠仰头望着妈妈。
在江雨浓鼓励的目光下,她伴随音乐上前跳了一支极具东方特色的古典舞。
那天是沈邃年母亲安龄月的生日。
同样的舞,沈邃年幼年时曾经见母亲跳过。
那天的沈邃年依靠在栏杆上,手中拎着半瓶红酒,就那么看着她轻盈灵动地起舞。
一舞毕,周遭满是掌声喝彩。
金发碧眼的女人听到江雨浓叫她棠棠,便称赞她人如其名,“小天使,像很甜的糖果。”
要离开的沈邃年听到小简棠英文流利地开口:“美丽的姐姐,我叫简棠,不是糖果的糖哦,是海棠花的棠,海棠花,是中国的‘国艳’,我头上戴着的花就是海棠花,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天天开心。”
沈邃年没有回头,却好像能看到她摘下头上发簪,笑容绽放的模样。
那惊鸿一瞥,是沈邃年第一次见到简棠。
细枝末节他都还记得,但简棠已经忘记,她望着沈邃年满是回忆的眼神,想到的是
在他留学生涯里,在那一个平凡的午后,他见到的起舞的姑娘,应该就是让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吧。
“简棠?”
“简棠真的是你。”
陈父陈母这几个月来因为陈泊舟和简棠感情破裂的事情焦头烂额,家中生意受到了严重影响。
这两天才到港城想要寻求新的合作,没成想只是简单来吃个午饭,会碰上简棠。
起初陈母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地走近这才发现,竟真是活生生的简棠!
她没死!
简棠对上陈母悲喜交加的目光,一时僵在座位上,直到被陈母激动地抱在怀里。
面对她的死而复生,陈母激动得不能自抑:“你真的还活着,你还活着,棠棠……我前两天还梦到你,梦到你母亲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真的还活着……”
陈父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但当视线移到简棠对面的男人时,忽地神情顿住,“沈……沈总。”
沈邃年这张脸就是港城的明信片,被认出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的视线只在简棠身上。